“有可能。”燕洵没否定这样的话,但也没有肯定。 说是做准备也容易,哪怕是靠近石门也有一些只有红鸡才知道的小道,也只有他这样瘦弱的身体才能轻松穿过。 不过越是靠近石门,能藏身的夹缝就越少,好在红鸡也没有做很大的准备,只是分别藏了些东西,且大部分都藏在身上。 准备完这些,红鸡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并不准备回家。 “不想回去?”燕洵坐在红鸡对面,见着他点头,便道,“不回去也成,长老们估计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暗地里找你。” “我知道。”红鸡冷笑道,“他们肯定会找我,想要说服我,让我心甘情愿的参加祭祀。他们一定会把话说得很漂亮,而且还要动用所有手段让我同意。他们那些人的嘴脸虚伪又不要脸,我实在是烦。” 又要害人,又要占据大义,占据道德制高点,强迫别人认同他们自己制定的扭曲的规矩,红鸡每每想起来就十分作呕。 “外面什么样?”红鸡忽然问,“你还记得外面的样子吗?他们那些外面来的人都不肯说外面什么样,不知道他们是故意的还是已经把外面的样子忘记了。” 燕洵又下意识盯着石门看,听到红鸡说话才猛然回神,“知道。” 他当然记得外面的样子,倒是对这个古怪的地方不怎么了解。 “外面什么样?”红鸡很好奇,“也有石门,必须依靠石门才能活下去吗?” “外面……”燕洵想说没有石门,又忽然想起来歧元县。 大秦别的地方没有,但歧元县是有的,只是那扇石门并不完整。而且当初潶姐儿送出来的信最终是进了下沙县,后来的线索虽然有些模糊,但已经能知道信是送到下面了。 这些事情燕洵都还没弄明白,自然不好说出口,那能说什么呢? 说守在外面的巨人小黑,说在外面盘旋的蜂妖鸟,说镜枫夜和幼崽们? 他们全都是异类,跟大秦百姓完全不同。 说特殊的下沙县,还是说别的地方的人不需要靠石门就能活着,说普通人没有修为,根本对付不了妖怪,说道兵…… 能说的地方太多,燕洵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忽然间燕洵脑中灵光一闪,冲着红鸡道:“外面有个保育堂,里面的小幼崽以前跟你的情况差不多,很多人都希望他们死,很多人连面上的功夫都不做,明目张胆的对付他们……”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当初的幼崽们跟红鸡的处境差不多,都是不被周围的人接受,都是有很多人希望他们死。 “后来呢?”红鸡心跟着揪了起来,他虽然被所有人排斥,但好歹还有个红狼挡在前面,且他自己找出这么些狭窄的缝隙,好歹能有自己的小天地。 “后来……”燕洵娓娓道来。 后来幼崽们慢慢改变自己的处境和地位,不但从鸿胪寺走出来,甚至是还成了大秦的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 幼崽们建起一个又一个的作坊,在整个大秦掀起一次又一次的惊涛骇浪,在边城站杀妖怪,立下赫赫战功。幼崽们在这些经历中慢慢成长,变得成熟稳重。 “他们……”红鸡不由得有些向往幼崽们,如果他也能参与其中的话,是不是眼前的处境早已改变。 随着燕洵的讲述,红鸡从最开始的感同身受到慢慢的开始羡慕幼崽们,比起幼崽们闯下的日子,他现在的日子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他偷偷摸摸地躲了起来,根本没有改变什么。 那些幼崽们做的事情正是他无比向往的。 “如果有机会,我想去外面看看。”红鸡忽然改变主意,他想去外面看看,想去外面认识一下那些曾经跟他命运一样的幼崽们。 “好。”燕洵点头,并且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带红鸡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两个人又说了许多话,在藏身之处歇息了没多久外面便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