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是臣妾做的,是有人在陷害臣妾和臣妾的孩儿……”朱贵嫔慌乱地解释着,明宣帝却一点儿都不想听:“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狡辩!那些伺候孩子们的人,难道不是你亲自派去的?若不是你唆使的,还会有谁这么做!朕一向知道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却不曾想到,你居然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今日柳昭仪得罪了你,你要杀了四皇子来报复她,明日朕若是惹你不高兴了,你是不是准备弑君了?” “皇上,臣妾岂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朱贵嫔听了明宣帝的诛心之语,彻底慌了。 “你不敢?朕曾经也以为,你虽性子不好,也只是刁蛮无理了些,不敢做大奸大恶之事。可是朕直到今日才发现,朕错看了你!朱氏,朕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皇上,无论臣妾现在说什么,您都不会再相信臣妾了是吗?” “朕绝不会再相信你这毒妇的话!” 朱贵嫔低垂着头,散乱的长发飘下,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好,臣妾认罪。这一切,都是臣妾指使的,是臣妾用孝道逼迫皇儿和公主为臣妾做的,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降罪于臣妾,饶了臣妾的两个孩子吧。” “想一人做事一人当?可惜,凡事参与到这件事情中的,朕一个都不会放过!”明宣帝厌恶地看了朱贵嫔一眼,扬声道:“废去朱氏的贵嫔封号,打入冷宫!” 朱贵嫔,不,朱庶人一直神色怔忪,在被人拖走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挣扎,仿佛已经认命了。 当晚,朱庶人在冷宫自尽。 明宣帝听到朱庶人自尽的消息时,也怔愣了片刻:“你说,朱氏死了?” “是,皇上,今夜子时朱庶人就上吊了,等到冷宫的值守宫人们把她放下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儿了。” 明宣帝先前对朱庶人恨得要死,待听到她当真没了的消息,却也没有多高兴,心中反倒有种说不出的怅然,到底是在他身边伺候了十几年的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朱氏……临终前,可曾交代过什么?” “朱庶人,她在冷宫撕了自己身上的一块衣服料子,写了一封血书给您……”太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明宣帝的神色:“皇上,可要看看?” 明宣帝沉默了片刻,才终于缓缓点头:“呈上来吧。” 朱庶人的血书上字迹很是凌乱,显然,写得很匆忙,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 在血书上,她列举了此事中的种种疑点。譬如,秋芙虽为她身边的大宫女,但恐怕早已被人收买,这几个月给她取份例时,都不慎尽心;又譬如,上次柳家之事,那个名为桃枝的丫鬟虽明面上看着是被朱家收买了,实则收买桃枝的另有其人。桃枝才刚出事,桃枝的家人就被暗中护送着远离了京城…… 朱庶人糊涂了一辈子,临了,头脑却反而清明了几分。她恳求明宣帝能够查明真相,让她九泉之下能够安心,也防止那幕后之人再继续害人。 同时,她在血书中恳求明宣帝将她的两个孩子也贬为庶人,不求他们大富大贵,只求他们日后能够平平安安,不再被人算计被人利用。 明宣帝看完了朱庶人的血书,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父皇……夜深了,您仔细着凉。”太子寻了件外就为明宣帝披上,明宣帝却摆摆手制止了:“太子,你先看看朕手里的东西。” 太子一目十行地看完,对明宣帝道:“父皇,儿臣以为,此次之事,绝非朱庶人所为。” “朱庶人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哪怕她再想找柳昭仪泄愤,也不会为了柳昭仪,赔上自己与一双儿女。上次柳家之事,与此次的事,手法极其相似,看上去,倒像是同一人的手笔。” “这么说,朕两次都错怪了朱氏?”理智上,明宣帝知道太子的分析是对的,但在情感上,他却有些不能接受。 “儿臣没有这么说,这一切,都只是儿臣的揣测。不过,父皇也知道,儿臣与朱庶人向来不睦,儿臣没有必要为朱庶人说好话。倘若不是此事确实有疑点,儿臣不会跟父皇说。” “你说得有理。罢了,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朕都要知道!”明宣帝眉目森然地对手下人道:“给朕继续彻查此事!若是秋芙那贱-婢不肯说实话,便打到她说为止!另外,派人去查查,她在宫外有没有家人,如今境况如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