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才难道不是你问的?” “……” “我在想大师姐、师父,还想了错过的一段良缘呐。”故意将最后一句话音拖长,就是想勾起对方的兴趣,多和我聊几句。 凌驰拾起身侧的柴丢进火堆里,乍起的星火像逃窜的萤火虫,只听他冷淡地说。 “错过的,怎么能叫良缘。” “因为对方是个良人,错过这个好的,那不就错过一段良缘。” 带着几分试探与漫不经心,凌驰问,“是师父口中的小海吗。” “嗯。” “什么来头。” “怎么,现在有兴趣和师姐聊了?” “爱说不说。” 我晃着脑袋呵呵笑,“人家叫赫连海,和李寒雨差不多年岁,年少有为,出名很早,在不到三十的年纪便是藏秀峰钦定的下任掌门。” 凌驰思索着,有些诧异,“藏秀峰的赫连海,中原武林称为‘天海双绝’的家伙?” “哇,你也听过他的名号。” “能让你与这等人物定亲,师父应该很是费了一番心思。” 本该反驳这话,我张了张嘴又笑了,辩驳已经没有意义,事实是我确实没与赫连海成婚。 虽说如今两个门派的关系还是亲厚的,我再见赫连海也没有心痛难忍,但这情绪像蜘蛛铺就的网罩在心头。 乍看之下好像不存在,可仔细瞧,就会察到蛛丝马迹。 它细,还粘,粘在身上就算抹掉了,还会有一丝丝的不适。 看着凌驰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又想抒发一番情绪了,他可真是个好听众。 “师姐十八岁与赫连海定亲,如果顺利的话,二十岁那年就该与他成婚了。” “婚事怎么没的。” “想听啊?” “……嗯。” “十两银子。” “抢钱啊。” “这可是苍山孤狼和天海双绝的红尘往事!不值这么多钱吗!” 面对我伸过去的掌心,凌驰啪的一下打掉,摆出一副爱讲不讲的高姿态。 没办法,谁让我现在睡不着,极度空虚且嘴痒。 “哎,其实也没话本故事那样荡气回肠。不过是我年少不知情滋味,一心忙着练功、找大师姐的仇人,就与他错过了。” 凌驰果然露出索然无味的表情,甚至带着一抹怀疑。 “就这样?” “是啊,没有血海深仇没有爱恨纠葛甚至连误会都没有,说书先生都不屑于讲的那种。” “那你还收我十两?” “你也没给啊!” “他不喜欢你?” “喜欢的……吧。” “是你不喜欢他?” 还真就被问住了,我恍惚了一阵,看着眼前的少年,然后扪心自问。 “以前觉得一般般,听师父的就行了,自己大概不是很喜欢他,现在倒是觉得,我是喜欢的。” “师姐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也是这样的下雨天。我受伤躲在一个山洞里,当时与师兄他们失散了,但就是被赫连海找到了,他找了我一天一夜,他当时担心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得。” “那时我也是落汤鸡的样子,赫连海打着青色的伞,找到我以后,就给我烤衣服,把自己的外袍给我穿了。” “我已经忘记为什么受伤,为什么与同门失散了。唯独记得赫连海,披在身上的那件外袍是白色的,上面绣着蓝色云纹,下摆沾了些泥点。” 纵使记忆犹新,也难挡物是人非。 身旁久久没有声音,我以为凌驰睡着了,侧过脑袋一瞧,他紧绷着脸,唇角也是收紧的,被他冷冷盯着的火堆好似是他仇人。 “小师弟?” “既然彼此喜欢,为什么会错过。” “天意啊!” 凌驰冷冷剜我一眼。 这眼神搞得我心里毛毛的,也不乱说了,思来想去,只能总结道,“我是喜欢,可那个时候找仇人、练功都比这份心意重要,我也没察觉啊!我可以十天半月不见他,甚至半年不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