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七号中午,阎胜利买过东西之后,去了哪里?” “只要他买酒就不会到哪里去,喝酒呗。” “和谁在一起喝酒?” “可能就他一个人呗。” “他不回家吃饭吗?” “他不是卖了一包花生米和三两小馓子吗?这就他的中饭。” “他家离大队部远吗?” “远倒不远,有时候,他不想跑,或者下午临时有事,他就这么凑乎一顿。吃上他不讲究,但酒不能缺。” “九月二十七号下午,阎胜利喝过酒之后,去了哪里?” “时间太久,谁记得这些事情呢?” “在大队不睡觉吗?” “他自己不是有一个地方吗?” “在什么地方?” 门三妹走出小卖部,指着粮食加工产品和大队都之间搭起的一间装有两扇大木门的房子,那是阎胜利夜里面停放手扶拖拉机的地方,也是他平时休息的地方……里面有一张床。 “他一个人能喝多少酒?” “一斤酒。” “酒量不小啊!” “他就好这一口,一个烟,一个酒,跟他的命似的,没有烟和酒,他的日子就没法过。” “大嫂,请你仔细回忆一下,一九七一年九月二十七日中午,阎胜利喝过酒以后是睡觉了,还是做什么事情去了?” “他喝过酒从不睡觉。” “喝过酒以后从不睡觉。” 这应该算是一种本事,很多酒鬼,能喝酒,但一喝高了,便死猪般地睡着了,喝了一斤酒,还不睡觉,应该算是高人。 “他喝过酒以后就是缠着人说话,一件事情,就那几句话,他颠来倒去,反反复复,说上几十遍。唾沫星横飞,谁要是被他缠上,不听他唠叨完了,就别想脱身。” “你是说,他喝过就以后,还能做事情?” “怎么不能?他喝过酒以后,照样开手扶拖拉机。” “大嫂,请你帮我们想一想,这一天,阎胜利喝过酒以后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不起来了。” “阎胜利习惯一个人喝酒吗?” “他很少一个人喝酒。” 一个人喝酒,那一定是喝闷酒,喝闷酒有两种情况,一是每次定量小酌一下,量不大,小酒怡情吗?一种是一个人借酒浇愁,用酒来麻醉自己。 除此以外就是几个人在一起喝酒,喝到兴起之时,互相斗酒,互相攀酒,在这种情况,酒量会越来越大。如果再斗斗恨,那酒量就没有边了,要不然怎么会有醉酒的事情发生呢。 “要不,你们问问开基,他经常和阎胜利在一起喝酒。”门三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更低了,她在和郑峰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朝门外看看。 “开基是什么人?” “就是粮食加工产品的赵开基。” “赵开基在隔壁吗?” “在,不过……” “不过什么?” “你们最好中午……或者晚上到他家去找他……晚上去最好。” “这是为什么?” “你们现在去找他,他一定知道是我说的,如果让阎胜利知道了,那就糟糕了。”门三妹心存顾虑。” “我们不提你的名字就是了。” “不提,他也能知道,你们刚找我说过话,紧接这就去找赵开基,他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是怎么一回事情。” “行,我们听你的。” “这样最好,我一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