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肆揣着兜,俯瞰着向床上瞥去,先前他还顾及着人会不会看到自己的脸,大概是苏瓷的话里有了很明显的黏黏腻腻的哭腔,听的他有些不适,琢磨着人既然哭了,也不会计较太多,索性就直接望向她。 海藻一样的长发散在枕头上,被人拢在身后,又因为刚刚寻他的动作变得有几分凌乱,粘在她的脖颈上面,大大咧咧敞着地衣服,还露着左半个完好的胸脯出来,在一片黑寂当中竟然有些明晃晃地刺眼,那敏感的粉嫩乳头起伏地更厉害了,中间的褶皱也尽数分展开来,一朵盛开在幽谷里的鸢尾花,诱人而不自知。她被秦鹤臣养的可真是纯欲交加,明明是攀附于权贵的菟丝花,却全然每个黑心莲一样的心肠,生在一团黑烟当中,见了血也是是非不分。 眼里噙这要落将落的泪,烟雾一样的眉毛蹙在一起,堆聚成一只山脉。 不怎么正常的眼神扫过,他的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游走在黑白当中的灵魂首次有了犹豫不决地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这个.......哭泣的雌性生物。 ............ 烦躁的思绪让他不能很冷静的来思考,脑枢神经一时间处于负核状态,眼神也跟着变了,深邃地眼窝放出来一只咆哮嚎叫的兽,凝视这面前毫无自知地猎物。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落下,流过她本来就十分敛净的面容,樱唇张张合合,露出一截贝齿出来,泪珠很快就在温热触感的肌肤上消融,轻轻薄薄的一层,跟上了脂粉一样,洗的她整个人又水润光滑了一遭。 她哭了多久,他就无动于衷地看了多久,到最后似乎是哭累了,抽抽几声,吸了吸鼻子,自己又睡了过去。 夜依旧披着黑色的外套,窥伺人间,沼泽一般邪狞丛生,时时刻刻都会发生什么的房间里,诡异地维持着一种动态平衡。 竟然是相安无事 离去之前,陆肆戏谑地瞥了一眼苏瓷,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她: “没事找事” * “咳.....” 嗓子深处的异样的填充感让苏瓷彻彻底底地醒来,窗帘就拉开半边,但是能看出着已经是白天了,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上的那些繁琐的线都被尽数收去。自己又是恢复了自由身,除了呼吸的时候胸口还有些顿顿的疼痛之外,倒是暂时没别的不适感受。 旁边坐着的人也跟着动了一下,手里辗转捻着一串黑色的珠子,用暗红的攒丝线穿成,给这个人添了点平和向善的味道上去,黑色的外套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面,秦鹤臣也就那么看着她。 一双眼睛眨也不眨,下巴上面多了一抹淡淡的灰青,比眼睛下面的竟然还要身上一个色号。 落寞,失意,阴鸷还混迹着污浊,脸色难看的,好像也染了一场恶疾上去。 “你没死。” 声音像被砂纸细细打磨过一样,清明之感完全消散,令人心悸,里面还夹杂着些许庆幸,只是铺在绝望的底调上面,听起来冷翘尖刻,挂的人耳根子疼。 “苏瓷,你没死。” “.........” “我知道” 秦鹤臣突然把她整个人拖拽起来,死死地将她抱紧,不管不顾,粗鲁地将人扣在自己怀里,歇斯底里的吼声从他的胸腔发出,像是一瞬间绷紧又被人剪掉断掉的琴弦: “你知道个屁,苏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