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师兄没有什么感觉,一见之下也不得不承认,统率众弟子的大师兄就该是这样的。 她笑了笑,叫了声:“大师兄。” “忘记你失忆了,应该是不记得我。”孤桐戴回了人皮面具,变回了普通青年的脸孔,“当年你和含光拜师入门,是我带你们进的藏法阁。你二人分别取走了《坐忘诀》和《风月录》,我记忆犹新。” 殷渺渺面露歉然,她真不记得了。 孤桐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我姓顾,名秋水,号孤桐。出门在外,叫我‘顾师兄’也可以。” 殷渺渺心思灵巧,转瞬就明白了他上回冷淡而这次亲近的缘由,多半是和宗门对她的安排有关,遂问:“敢问顾师兄,你刚才说起凌虚阁……我并未收到宗门的来信。” “这是自然,因为不曾真正定下。”孤桐道,“宗门问信予我,我本属意连华。” 连华就是白逸深,他做了多年磨剑峰的大师兄,实力名望都不差,且没有砺锋真君重男轻女的毛病。殷渺渺对这个人选并无异议。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感情一事了。” 殷渺渺颔首:“女修不如男修能服众,而一个谈情说爱的女修不如一个清修向道的女修令人信服,我明白,但我不在意。” 孤桐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未尽之言:“你对凌虚阁没有兴趣?” “我资质愚钝,不堪大用。”她委婉地拒绝。 他懂了,大为讶异:“你是对凌虚阁首席没有兴趣。” 殷渺渺笑笑,默认了。冲霄宗的“大师姐”听起来威风厉害,然而,她又不是没有功成名就过,白手起家,一手创建了国内排得上号的集团公司,高坐在会议桌前,人人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董事长”。 得到过的东西,难免不会太珍惜,她不在意首席弟子的权名,反而觉得肩负起一派兴亡的重任太费神费力,故而无意揽责上身,宁可继续选择无名无利却轻松自在的生活。 孤桐不假掩饰地皱眉:“我以为你不爱小利,是有更大的抱负。难道即便是你,也同大多数女修一般,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殷渺渺摇头:“同心白首是锦上添花,得之我幸,不得我也高兴。” 遇见慕天光是人生的意外之喜,如斯难得,自当珍惜,岂是区区权力地位就能够使她放弃的呢? 孤桐明了,沉吟道:“你要是能把他带回冲霄宗,倒也无不可,左右你当不至于去归元门。” 殷渺渺倒是不奇怪他会知晓萧丽华一事,只是忖度,要是门派不对她的事指手画脚,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死:“我修为尚低,说这个为时尚早。” 孤桐见她让了步,心中有了底,不再多言:“不错,待你进阶后期再说。”停顿片刻,又拐回到柳洲的正题上,“你想知道的事我有数了,且住下,我找人打听一二再说。” “那就全权拜托顾师兄了。” 残龙殿。 向天涯见到藏龙镜的过程轻易到难以相信,只分了三步:走过去,站定,看过去。它就被架在一个半塌的镜台上,背后是一条盘踞的龙身,颜色发暗,光泽全无,扔在路边都不会有人想捡走。 “这里只有它一面镜子?”他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能。 凌西海颔首:“不错,而且我丈量过结界的范围,中心就在此处。” 向天涯的态度慎重了一些,走到镜子前细细打量,这下被他发现一个特异之处:镜子里照不出人影。但修真界里不是镜子的镜子,照不出的人的没有七八成也有半数,委实算不得离奇。 他沉思半天,幽幽道:“看来这是一面非常低调的镜子。” 凌西海:“……” “长见识了。”向天涯又绕着镜台打量了半天,啧啧称奇,“可惜说出去也没人信,我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怎么,你的肠子终于黑透,要烂了吗?”身后冷不丁传来个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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