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何事?”烈城主随口问。 殷渺渺带着三分好奇,四分不经意,两分认真,问道:“如何才能找到听灵真人?” 烈城主没想到是这件事,讶异又疑惑,但未曾多问,就事论事道:“她独来独往,居无定处,唯有青鸟才能寻到。道友可是有事想要请她帮忙?” “可以这么说。”殷渺渺既然怀疑上了寒鸦堡,头一个要找的就是烈城主,其次便是占卜出令符下落的听灵真人。 烈城主表现得毫无疑点,带着恰如其分的殷勤:“我倒是能替道友去一封信,只是她应不应便不好说了,听灵的脾气有些古怪。” 殷渺渺沉吟少时,笑言:“城主愿意帮这个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烈城主摆了摆手,表情随意,浑然未把这当一回事,“我即刻便传信一封,只是等到回复尚需一些日子,几位不如多留几天。” 殷渺渺嫣然笑道:“城主盛情,却之不恭,我们叨扰了。” “哪里哪里。” 好不容易结束了谈话,殷渺渺请烈城主留步,独自回了暂居的客院。 慕天光正坐在榻上拭剑,见她回来,唇角微扬:“可有什么收获?” “说不好,我脑子里一团迷雾。”她坐到他身边,执壶替自己倒了杯热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有说不上来,你觉得呢?” 慕天光忖度片刻,慢慢道:“寒鸦堡的令符是水璃木,十分珍贵。” 殷渺渺听到这话,眼睛就亮了,笑盈盈地瞧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慕天光不是个爱故弄玄虚的人,平淡地叙述:“血祭之法乃是偏门,虽不算是邪道,亦不似正道所为。流珠草长于密林深处,珍贵罕见,不是金丹修士,恐难以采摘。缠人藤亦如此,想要全身而退已不简单,能够将其整棵移栽至寒鸦堡,我想……应该需要元婴修为。” 茶烟袅袅,氤氲腾升。 殷渺渺陷入了思索,因为前世的经历,她习惯以大局思考问题,寒鸦堡的目的是什么,所表现出来的又是什么,两者是否有矛盾之处。而慕天光不然,他不去思考背后的目的与意义,只着重于客观证据,推导出来的结论虽然零散,却非常立得住。 珍贵的水璃木是敲门砖,第一层有珍贵的流珠草、高阶的缠人藤、上品的灵剑,第二层是绝无仅有的延寿丹,第三层什么都有,第四层……第四层没有,第五层是上品的功法。 有什么熟悉的感觉在她脑海中盘桓不去。 可她想不出来。 静谧中,慕天光开口问道:“你缘何在意此事?我们都全身而退了,到底于我们没什么妨碍。” “因为我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所以想要知道为什么不舒服。”她摇了摇头,自嘲地笑说,“我师父总说我闲着没事爱瞎想,庸人自扰之。” 慕天光马上道:“话不是这么说,你是思虑周全。” “这是好听的说法。”她微微笑,“难听点就是想太多,对于修士来说,不算是件好事,对吧?” 道修讲究自在随心,逍遥怡然,最好就是云潋那样无欲无求、物我相忘,最忌讳的就是杂念过多,放不下、斩不断、理不清,一旦心境有差,便难以迈过境界的关卡。 慕天光知道这个道理,故而无法否认,微微点了点头。 “或许,是我错了。”她望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牵牵嘴角,“我不该想那么多,应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修炼上,修为上去了,什么麻烦都可以轻易解决,而我一直以来,都舍本逐末了。” 慕天光静静地听着。一路行来,她游刃有余地安排着所有事,永远有主意,永远有办法,很多时候飞英想都不想,脱口就说“问姐姐”。可是她自己呢?她很少和他说起自己的心事,仿佛是打算独自解决。他感觉到了,却不知该不该问,又从何问起,唯有沉默地等待着。 今天,他终于等到她愿意倾吐的时候了。 “我不这么想。”在她自嘲地轻叹时,他清晰而坚定地说出了这句话,“我不认为你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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