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品,有的结构紧密,可以锁住大量灵气,便是上品,还有的阵列特殊,组成某种微型禁制,可以隔绝神识…… 此类研究在修真界内少之又少,多是炼器师或是炼丹师才会有所涉猎,术业有专攻,殷渺渺不算特别了解,只是打算以此为突破口。 是的,她是打算让焚灵火汲取里头最细微的灵气。这无疑是个很有挑战的尝试,对神识的要求非常高,但她很愿意在玩腻用火丝穿针引线之后,涉及一下微观领域。 她盘膝坐下,抱元守一,将外界的干扰降至最低,神识缕缕探出,靠近表层便被弹回是吗?没关系,就从最表面的结构开始好了。 不知不觉间,其他的人消失了,呼吸的声音不见了,外界的景物化为了虚无。她似乎化作了魂灵,附身到了这面石壁上。 石头看起来光滑,可是放大无数倍以后又显得如此粗糙,有鳞片般的层次结构。然而这还不够,必须继续深入。 太阳穴突突直跳。 神识觉得有些吃力了。 再坚持一下。她锲而不舍地尝试着。 没有人打搅她,其他人也在琢磨着别的办法,飞英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乔师兄,我们布个空间转移的阵法吧。” 乔平抽抽嘴角:“转到哪里去?” 在阵法中,是可以做到空间挪移的,然而,他们怎么布阵都在洞室里,布不到外面去,转移来有个屁用啦。 “不不,我的意思是,尸体会消失,就证明这里是某个阵法的一部分,那么,如果我们也布个阵法,阵中阵,说不定就能干扰这里的灵气。”飞英胆大包天,想出来的法子也与众不同,“虽然会发生什么还不好说,但有动静总比干等好。” 他说得不无道理,乔平陷入了沉思。 * 就在殷渺渺等人绞尽脑汁试图离开洞室时,不着痕迹观察着他们的人亦感到十分头痛。 过去进来的人里,虽多半是会贪心宝物而痛下杀手的人,但亦有少许关系亲睦,始终不曾反目成仇的修士。若是前者,他自然会任由他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要是后者,确定他们真的心意已决后,自然也会放他们离去。 只是这几个人……委实不好办。 他沉吟许久,终是没有立即打开机关,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 殷渺渺进入了玄之又玄的境界。 外物已被遗忘,乃至自己的肉身也被抛却,虚无之中,奇异而瑰丽的影像若隐若现,白色的绒毛如海草随风飘荡,红色的点斑像是洇染的墨迹徐徐蔓延,半透明的细长带子蜿蜒如东……她犹如置身于一个陌生而崭新的领域。但她知道不是,过去借住显微镜,她也曾见过如此绮丽的景象,这是微观世界。 她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心头却传来莫名的悸动,脑部隐隐作痛,像是被绷到极致的弓弦,随时会断裂。一种莫名的直觉不期然浮现,或者该称之为警示:必须适可而止了,以你现在的能力,不足以跨入众妙之门。 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绝不似错觉。殷渺渺并非第一次面对类似的情形,毅然决定听从预感,放弃继续窥视——当然,也没打算就此罢手,而是停留在底线的边缘,令焚灵火扑过去吞噬里面萦绕的灵气。这火许是属的饕餮,来者不拒,见到有灵气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过去索取。 短短几息的功夫,脑后就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殷渺渺遗憾地发现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遂慢慢地收回了神识。接着,那种玄妙的感觉晨曦的雾气,渐渐消退了,她又回到了笨重的肉身中,听到自己的心跳,闻到混战后不曾散去的血腥味,耳畔传来絮絮私语,似乎在说着什么阵法不阵法的。 她不禁轻轻吁了口气,大有灵魂出窍一次的疲惫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劳神过度的副作用。 “渺渺。”慕天光原来在打坐,然而她一苏醒,他便立即感觉到了,关切地问,“你可好?” “无事。”她的语气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柔软,眸中泛起情意,“来,替我在这里砍上一……剑?” 话音未落,出人预料的事便发生了,和上一回一样,有陌生的神识传递到他们的脑海中,清晰无比地告知:时辰已到,无缘至宝,回去吧。 来时的楼梯重新出现,犹如从来没有消失过一样,无情地宣告了他们挑战失败。 众人:“……” “不知道为什么。”飞英放下布了一半的阵盘,喃喃道,“我觉得好像来亏了。” 殷渺渺拧起了眉头,狐疑之心更甚,思忖片刻,挥了挥袖子,将地火对准了刚才焚灵火盘桓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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