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男方要真是做倒插门,那就真成行走的话题活靶子,有的是被人戳脊梁骨的时候。后来经过几位姑姑苦口婆心地轮番劝说,老太太终于不强求男方改姓入赘,但孩子必须姓叶。老太太别的都能妥协,就这事杆格不通。 “具体来讲,我只是跟伯父申请审批贷款,”男士立在栏杆旁,掸掸烟灰,表情始终如一,“咱俩结婚后,不用我买房买车,而且伯父说可以帮我申请员工贷利,另外,你奶奶说,你们家在南塘庵那套老祖屋的房子,可以写咱俩的名字,不过要等我们五十岁之后。” 叶濛:“那是危房,等不了你五十岁那房子早塌了。” 西装男没成想她这么直接,瞬间愣住,烟头烧半截来不及掸落在栏杆上,他下意识用袖子一抹,刚漆的栏杆,被他的西装扣勾出一道细微的划横。也顾不上自己西装扣上被磕掉的痕,温声道歉:“不好意思,这栏杆明天我找人帮你漆一遍?” 叶濛定定瞧他两秒,上下打量他半晌,半天吐出口气:“好,谢谢你。不过我觉得咱们还是当朋友合适。放心,不会影响你贷款的。” 小姑端着杯茶过来招呼客人,见她正往楼下走,忙把人喊住:“你干嘛去?” “方雅恩腿摔断了,我去瞧瞧。”叶濛头也不回地瞎编道。 * 方雅恩跟她是高中同学,混姐,高中辍学去深圳打工。回来后在镇上经营一家西服店。两人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叶家在镇上风言风语多,叶濛从小就是话题活靶子,都是方雅恩替她赶跑那些没事爱欺负、霸凌她的小孩。 八点,叶濛和被“摔断腿”的方雅恩在城西的密室逃脱店刷爆了三个密室记录,老板连忙拿出超级玩家小本本让她俩留下联系方式等下次密室更新提前邀请她俩试玩。 等出了门,两人往停车场走去,方雅恩这才想起来问:“对了,你今晚不是相亲吗?怎么突然跑出来刷密室了?” 叶濛脚步微微一滞,同她稍稍拉开些许距离,确定方雅恩揍不到她后才支吾说:“我说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呢?”方雅恩早就该想到了,这丫头肯定又拿她打岔,从小到大“方雅恩感冒了”“方雅恩从楼上摔下来了”“方雅恩丢了”等等理由数不胜数。 “你腿折了。”叶濛说完撒腿就跑。 方雅恩原地炸毛:“……你皮又痒了是吧!!!你奶奶是不是觉得我从小到大能活到现在全靠吊着一口气啊?!” 敢这么拿方雅恩打岔的也只有叶濛了。方雅恩作为曾经的混姐,现在虽已金盆洗手,但镇上也没人敢真惹她,她是出了名的疯。 方雅恩气得上车就想点支烟,不过翻半天没找着打火机,又丢回去,一脚油门轰上路,随口问她:“这次回来待多久?” 叶濛坐在副驾,又丢出一个炸弹:“我辞职了。” 车子猛然一个急刹,叶濛猝不及防地给挡风玻璃前贴着方雅恩儿子照片的车载相框磕了个重重地响头。 “……”叶濛面无表情说:“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又不是怀孕了。” “靠,你好好一公关经理,”方雅恩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怎么说辞职就辞职啊?!” “公司来了新合伙人,在我的岗位上安插了新人助理,把我之前辛辛苦苦跟了几年的项目全部拿走,等于把我架空了。老板没发表意见,我就辞职了呗。” 方雅恩又是一个急刹。 叶濛急眼了:“你好好开车,我这都给你儿子磕俩头了,再磕一个我是不是得喊你妈啊。” “别啊,你爸还单着呢,这多不好意思啊,”方雅恩大笑,不再一惊一乍,“我说你老板什么意思啊,你在公司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何况你这几年简直都快把命搭进去了。” “是啊,”叶濛懒洋洋地靠在副驾上,“但新合伙人说,我老板怕我功高盖主,早留这一手了。” 暮色渐沉,道路暗又窄,这会儿进城车多,方雅恩一路近远光交错、加塞:“听这意思,还是勾恺故意撺掇他们赶你走的意思了?我靠,那你的房子呢?” “什么房子?” “你不做梦都打算在北京买套大别野把你奶奶和姑姑都接过去住吗!不说今年能买套三居的先凑活么?” “不买了,再说,就我们家那几个大小姐,真买了她们也不愿意去,”叶濛看着镇上稀稀拉拉的夜景说,“而且这次回来我不打算再回去。” 车子经过一家超市,方雅恩下去买打火机,结账排老半天队。超市拥挤程度堪比老板又跟小姨子跑了老板娘开启清仓甩货模式,万人空巷,全镇人几乎都挤在这。 叶濛坐在车里瞧见几个混混模样涎皮赖脸地蹲在路灯下围着抽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