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宴客往来,她根本提不起精神来,整个人都恹恹的。 蜜娘和她关系不咸不淡,自然也不会多嘴安慰她。 不过在这里说了几句闲话,蜜娘就往婆母处去了,在路上遇到方雅晴带着贺滴珠在摘红梅,蜜娘就道:“你们且留心些,仔细摔了。” “知道了,嫂子,太太正等着你呢,你快去吧。”方雅晴招呼了一声,又拉着贺滴珠跑了。 蜜娘到了徐氏处,刚一坐下,就听徐氏道:“大姑太太今日上门是想把滴珠许配个我们惟钧,你怎么看?” 依蜜娘看贺滴珠性子太软,若做主母未必是好事,但徐氏特地把这话拿出来说,蜜娘只微微一笑:“我想太太已经有了决断,又何必问我。” “我说你聪明,你果真是个聪明的,可我要怎么推拒呢?”徐氏也很苦恼。 论身份而言,贺滴珠是南平伯嫡亲的女儿,世子的亲妹妹,但这姑娘过于平庸和懦弱,这样的姑娘进门如何管家。 这事儿蜜娘怎么可能出主意,这个主意一出不是得罪大姑太太了么,她就苦恼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去问问四爷吧。” 徐氏忙道:“既然你也没个主意,我就先想想吧。” “好,那太太慢慢儿的想,我这就回去了。” 看她为方雅晴出头了一回,就真当她傻呀!方惟均的婚事,她就不可能插手,其实要拒绝也很简单。 说真的,虽然徐氏选了她嫁给方惟彦,但这桩亲事真是运气成分占一多半,如果她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那么方惟彦就算是娶错了人。 像金淑琴这样的早就可以对付的,还好方惟彦定力够强,否则早就上钩了,天下男子如徐经那样没有定力的是多数,方惟彦这样的是少数。 再有方雅晴的事情,徐氏也是那么容易被松动,到后来在方芙蓉的事情上,又想的过于天真,若非方惟彦出手,恐怕这事儿最后反而把方惟钧本人拖下水去。 她这个人虽然有手段,为人心狠又狠的不够彻底,意志不坚定,做事容易反复无常。 虽然她对自己还算不错,蜜娘也会敬着她,但是要替她办事出头,她得斟酌一二。 又说冬日昼短夜长,方惟彦今日运气不太好,本崔缇捉去写青词。 天儿冷的时候,饿肚子的感觉最是难受,现在崔缇当然不会再锁着他,但也不会上吃的就是了。 王三娘轻笑着对崔缇道:“爷,您今儿怎么又让人来了?这天寒地冻的,可不兴这样。” 崔缇不在意道:“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个时候可不能吃苦多了,馆课做的一塌糊涂,我若不多磨砺他们,他们如何成才。” “既然如此,我们送些热酒热菜去也好。” “你也不必麻烦,若他真的做不出来,我就让他回去就是。” 因方惟彦知晓蜜娘很识大体,故而让常寿回去说一声,他今日在崔大学士府上,就不回去了。 蜜娘今日还特地让厨下炖了锅子,有娘家送来的羊腿肉,自从她有了身孕,娘有点好吃的就送过来的,蜜娘也是特地留在晚膳时和方惟彦一起享用。 他对她的真心,蜜娘完全能察觉得到。 但是等了半天,人未等到,却等到了一个坏消息。 “你说什么崔缇又让惟彦留下来写青词?” 常寿想起来也是恼火:“是啊,我们爷也是现被叫走的,说是馆课做的不好,分明我们四爷做的不错。” “好好好。”蜜娘说这三个好的时候简直咬牙切齿。 “四爷说让奶奶不要等他,他还有一会儿。” “哼,你赶紧替我备车,我要去崔家。”老虎不发威,真当人是病猫啊。 前几次也就算了,还真的上瘾了,人也不能太听话了,否则谁都来踩一脚,她抚了抚肚子,见常寿还愣在这里,连忙催促:“去啊,快点。” 常寿吓了个半死,跪下来磕头:“四奶奶您还怀着孩子呢,可万万不能折腾。” “我已经坐稳了胎,不打紧,若我们一直这样任由崔缇发展下去,他是真当我们家的人死了不成。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再劝,赶紧替我准备车去。”蜜娘以前当然觉得是因为方惟彦刚进翰林院,不宜和上官起冲突。 但不能总这样,现在只是庶吉士,日后成为编修,再可能往上升,难道一直受他辖制。 若他真的能照拂方惟彦,一次两次叫下马威,五次六次就叫真欺负人了。 当然,能够忍也固然可以,但蜜娘隐约觉得方惟彦和徐氏略微有点相似,可能不太明显,她觉得方惟彦做事也总有些不忍心,就是总留余地。 可有些事情,就不能脾气过于好了,尤其是对于想青史留名的人而言,必须有所决断。 “快些备车,不必再等。”蜜娘眼神发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