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南平伯府的贺夫人带着女儿过来了,贺滴珠是贺廷兰的亲妹子,二人却完全不同,贺廷兰是个霸王似的人物,贺滴珠却是个斯文安静甚至有些懦弱的姑娘。 方雅晴知晓大姑母贺夫人素来只爱重表哥,又因为表哥常常替她出气,她更把儿子视为终身依靠。再有她生女儿的时候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因此对女儿更加漠视。 “姑母和表姐来了,我们太太正说今日特地让厨下做了您爱吃的玫瑰莲蓉糕。”她言笑晏晏的看着姑母。 贺夫人不耐烦和小丫头们说什么,随意嘱咐了方雅晴几句,就把贺滴珠留下来。 贺夫人走了,才听方雅晴问道:“我听说你们家的人被交到步兵衙门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贺滴珠摇头:“我也不明白。” 方雅晴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你,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凭是你捂住耳朵,难不成天下就不发生事情了。” “我一个闺阁小姐,外面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我也不该问。我知道你嫌我无用,但我问了,又能如何呢?”贺滴珠觉得方雅晴好不近人情。 还是金淑琴打圆场:“罢了,罢了,我听说这回要来个简姑娘是不是?前儿我娘也去陪着看了戏,说这位姑娘真真是清贵人家出来的,就是与众不同。” 这就是金淑琴会变通了,方雅晴心道以前金表姐百般交好于我,把四哥房里那几个丫头都拉拢了,见天儿的说她的好话。 现在知道母亲另有打算,她就开始结交未来的嫂子了,只可惜,任凭你猜也是猜不到的。 方雅晴笑道:“姐姐说的是,她大概过会子就要来了。不过,今日还要来个人。” 看她卖起了关子,叶佳音指着她道:“你跟咱们还卖关子做什么。” “是我们回来时在路上认得的一位姑娘,她生的是又美丽又端庄,诗文俱佳,人也是温柔可爱。” 外边正有小丫鬟说阮姑娘来了,方雅晴笑:“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却说蜜娘今日早起梳妆打扮,她既不能夺了方雅晴的风头,又不能被别人压下去。 难得她亲自动手梳妆,前世她从一个连敷粉都不会的人,到后来非常会展现自己的美,也是靠的自己一点点摸索。 当然,因为常年涂脂抹粉,她脸上也时常长藓。公府的人进来探望她时,可不在意这些,她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位瀚海公夫人说的话:“你如今是贤妃了,皇上又宠你,恩宠比皇后还多,如今你倒是娇气上了。服侍皇上才是第一,你的地位高了,以后你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呀!” 这话说的真可笑,做皇上的都尚且许多事情身不由己,她一个小女子又能如何。前世她已经做到了皇贵妃,身体已经是一日不如一日。 阮家人不在乎她,只在乎虚无缥缈的权利,她们想看到阮家人生皇子,日后保她们富贵。 春桃见蜜娘亲自上妆,不免道:“平日就觉得小姐十分的美貌,今日一看怕是牡丹见了也会羞过去。” 蜜娘摇头:“偏你这小蹄子会说。” “您怎么不点这种梅花妆,听说是宫里传出来的,崔贵妃最爱眉心点梅花。” “我偏爱点牡丹花钿。” 她把剪的细细的牡丹花钿贴在额上,对着镜子端详一二,方才换上衣裳出来。 定二奶奶今日也是簇新,母女俩都是头次去东安伯府,也都有些惴惴。 “娘,您当初为何嫁给爹了呢?”蜜娘托腮问她娘。 定二奶奶笑道:“因为你爹容易心软,我当时那个情况,放任何一个读书人,都不会娶我的。你看李冠那样好像觉得他薄情寡义吧,那我告诉你天下大部分男子都是如此,有人的老婆还躺床上,还没死呢,男人就去找下家了。” “我知道人人都想找金龟婿,又要英俊,又要家世好,又要有才学,还要身份高,又要疼女人还恨不得人家专一的爹妈都不要了。” 说到这里她就见女儿笑,定二奶奶忙道:“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可身份高的人,就是他不找别人,也不知多少女人扑着他来,环肥燕瘦,时日长了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