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距离坐到前面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她也不过就是远远的瞧了瞧,虽说那身形似乎是有一些相似,但是人其实是大变样了。 郑婉自己是没有察觉的,只是这别人看起来,她来京城这些年,原本在乡下的那些土气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另外还有她身上的气度,她如今来往的都是这些名门贵女,更何况如今屡屡进宫,这身上的气派和当初那种从石牛村出来的完全也是不一样了。 说白了,当初郑婉或许还在挣那十两八两的银子,可是如今她已经是京城里面有名的富户,虽说不兴浪费,但是却也是可以一掷千金的。 综上,这周依依怎么也没法把当初那个郑婉和这个郑婉联系在一起。 只是如今郑婉这样一句道破,就是她脸色青青白白,当初长日县的那些往事全部都浮上心头。 她站都站不住了,惊慌失措的看着郑婉。 边上的姑娘不知道她俩之前的事儿,只是笑着说,“是呢,虽说是个庶女,但是到底还算懂规矩,咱们也不是那种会用嫡庶看人的人家,左右都是姑娘家的,能一块儿玩儿都是最好的。” 另一个就说,“她家的嫡姑娘火气大,一句不和就要说这说那的,咱们才没和她玩。” 郑婉笑了一声,然后就看着周依依,“你知道的,哦,或许你不知道,如今我的脾气倒也不似两三年前那般好了,只怕是比之前更差了。当初我尚且是发了大火,如今安能和你共坐一桌?” 周依依眼圈红了,说话间眼泪立刻就是要掉下来了。 她想求饶偏又不敢。 可是她知道郑婉是个怎样的人,她平日里的那些把戏在她眼里压根就是做不得数…… 她只能是求助的看了看身边的人,“都是小的时候不懂事,在乡里的时候得罪了郑姑娘,原也不是真的想的,这些年也一直被父亲关在屋子里认错,每日吃斋念佛忏悔,虽是知道仍是不够,但也还请郑姑娘消消气,这都是年少不知事的缘故……” 这边上的人原是想着看好戏的,不过也有不少人原本就不怎么服气郑婉。 觉得她家世不够显赫,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商贾人家,家中虽然有人在朝中做官,但也不过还是个芝麻点大的小官。 说是得了圣眷,但也到底没有转换成实权,凭什么日日就在她们跟前做这幅样子,就是宗宜春这样的真真是顶顶尊贵的人也待她那般亲近。 自然就有人在这个时候出头了,“既然是年少时候的事儿,那自然也就不必提了,大家如今都在京中,还记得那乡里村里的陈年往事做什么?没来得被人笑话。” 郑婉扭头看那个姑娘,她记不清这人的名字,大抵该是个四品官的女儿,她就说,“你知道陈年是什么往事吗?你就知道记起来会叫人笑话?谁要笑话?” 过了好久才有人说,“郑姑娘,这开开心心的,又是宜春的宴席,你犯不着这样给人脸子看,少不得还要叫宜春脸上过不去呢。” 宗宜春立刻就说,“我的宴席就如同是小婉的宴席是一样的,既然是自家的宴席,若是还要忍气吞声,这又是什么缘故?” 郑婉原本也是想着,既然是宗宜春的场子,这样闹了总归是不怎么好看的。 但是她此刻来气,就是觉得这周依依过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是这个白莲花的样子。 惺惺作态的也不知道是要给谁看,郑婉想起昔日周诗诗那可怜的样子,想不到这京城里面原本是最尊嫡庶的,可到了京城,周诗诗也还是被挤兑的没有容身之处。 这种宴席竟然下了周家的帖子来的都是周依依,这郑婉就觉得有点看不过去了。 而且她之前就已经警告过周依依,可别再叫她俩碰上了,这周依依也算是倒霉,“周二姑娘,若是你要这样说,那是否是想着把我们当初的那些陈年旧怨翻出来给大家听一听?” 周依依立刻就瞪大了眼,“不,我不是……”当初的那些糟烂事儿,若是真的拿出来说,这周依依的人都要丢到京城来了。 更何况这场上还有这样多的她父亲的上峰,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是她父亲也是不能轻饶她。 周依依立刻就说,“从前的事儿原本就是我不对,不管是郑姑娘要发怎样的火都是不足为过的,还请各位姐姐不必再说了。我今日身子不适,恕我不能久陪了,先行告辞了。” 郑婉笑了一声,“我看这周二姑娘的病来的如此之快,只怕是病去如抽丝,就不知道会不会改日我又在另一个席面上瞧见你了。” 这就是□□裸的威胁。 在场的人是都听得明明白白,可是竟然也没人敢说什么。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