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 韩祎的马车往于冶子的木屋去,苏柯迁看不惯于冶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在竹林子里跳下马车图凉快。 直到小半个时辰马车再次出来,他一脸贼笑的攀进轿厢,摇着扇子:“猜猜我看见谁了?” 韩祎闭着眼,不答。 他早就习惯,一面大赤赤卧在榻上,跟没骨头似的仰着,自顾自笑两声:“说你们巧还真是巧,一个前脚刚走,另一个后脚就跟出来,说到底是同骑过一匹马的情分。” 苏柯迁瞅了他一眼,语气懒洋洋的继续道:“圣上赐你的汗血宝马,我可记得上回摸了一下,你那眼神只差将我的手剁了,小姑娘毕竟不一样,长得娇滴滴的,是吧?” 闭着眼的男人睫毛颤了下,仍是未睁开。 苏柯迁一哂,丢了颗梅子在嘴里,一个人嚼的有滋有味儿。 书院外马车不过三两架,视线扫过去就能看出来到底哪一家是姑娘家的。 苏柯迁想起在竹林里恰巧的一眼,幕帘被风吹开,刚好看见郁桃那一身装扮,忍不住耸着肩膀一个人偷乐。 他对书院熟识的很,韩祎不问一句,他兜着手调转方向往另外一头走。 这会儿过了敲钟的时辰,别的学堂和院子四处空荡荡,偏偏转到这边还能碰见三三两两扎堆的学生。 都是年岁不大的学生,夫子在的时候还能端持着身份在学监里时刻不忘肃静庄重,今日格外出奇,走出来的年轻人脸上无一不带着笑,像是碰见了什么极美的事情,刨出这群少年们压制在心底的本性。 苏柯迁挺纳闷,好歹也是在书院里狐假虎威过小半年的人,为何这些学生见着他非但不害怕,还能笑出声? 直到两人靠近转角,远远听到里头的嬉笑,声音不算小,至少在这片安静过太久的书院里很突兀。 尤其是里面那一道娇娇脆脆,时而还格外软糯的声音特别明显。 苏柯迁停住脚,那一瞬间他脑子是没有多想任何事情,只是怀揣着某种好奇心,从转角探了个头出去。 “嘶......” 只是一眼,他‘唰’的把头收回来,转头就瞅见一旁眼不眨看着那边,面无表情的男人。 小姑娘给三个人分糕点,手对手分的。 小姑娘朝那个耳朵红了一片,长得还挺白净斯文的少年笑了好几次...... 三个人走了,小姑娘意犹未尽的看了眼中间那个生的还不错,看着......有点像李敬然的弟弟? 屋檐下深黑的瓦片裁出参差不齐的边角,墙面映着被日光照耀着的婆娑的树影,人的衣衫上也自是一片黑白斑驳的影画。 男人神情平静的看着那边,尽管现在塔子松下只有坐着用膳的两姐弟,已经没有先前一堆人的热闹。他眼睫下的阴翳正好落在树影中,以垂睨的姿态将眸中所有的情绪遮掩。 此刻,脚下本应往前,他却在苏柯迁走了好几步后仍旧站在原地,眼神化成虚焦不知道落在哪里,像是出神又或是在想什么。 “走啊......”苏柯迁回过头看他。 韩祎漫不经心的撩眼过去,半天才‘嗯’了声,跟在后边。 于是,等两人都慢慢走近了,约莫是刚好到能看清楚小姑娘明媚的笑容,以及雀跃的小语气里还在说着—— “特别是李敬然的弟弟,他哥哥虽然两三句话不大靠谱,但是李庆文生的白净乖巧,若是再等两年又是一名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大才子,我要是在小个几岁......” 当即,周围分明是晴空万里,在场三人却都莫名感知到一阵寒气侵袭。 “小两岁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像是一把冰箭,倏然贯穿。 作者有话说: 来迟了呜呜呜呜,宝贝们不要生气。 第三十四章 大概也只有郁桃自己才知道, 脖子从前扭到后到底是一个多复杂的动作,就像一棵风干的老松柏被吹得颤颤巍巍的调了个方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