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与浓没想到,顾起竟然真的将她带到了医院。 路与浓呆愣愣地站着,顾起抽了一口烟,道:“我刚才说的话可不只是为了气那女人,我是说真的,不可能给齐靖云养孩子,也不会让你肚子里继续揣着齐靖州的种。你已经是我顾起的人了,这个孩子——不能留!” 路与浓张了张嘴,好半晌,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轻声应道:“好。” 顾起对路与浓的反应还算满意——他也没想询问路与浓的意见,刚才那只是通知而已,路与浓就是不愿意,他也得拉着她把这孩子给做了。 顾起拉着路与浓直接去找了院长,要求尽管安排手术。院长是认得顾起的。没任何废话就吩咐下去了,然而路与浓都快要进手术室的时候,一道男声突然响起,“等等!” 院长刚才和顾起说话只是客气,这会儿见到来人,脸上却多出几分敬重,“齐……先生!您怎么会……” 齐靖杭来得匆忙,只换下了军装外套,里面的军绿色衬衣还没来得及换,但他外面穿了便装,院长也只得换个寻常称谓。 齐靖州跟院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淡淡看了面露敌意的顾起一眼,就将视线转向面露惊愕的路与浓,嘴角绽开一抹浅淡的笑容,“与浓,我能跟你谈谈吗?” 路与浓下意识望向旁边的顾起,顾起因她的反应有些得意,有些挑衅地说:“不好意思,我媳妇她要进手术室了。这位先生找她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齐靖杭看都不看他,目光仍旧锁定路与浓,语气带着些诱哄地道:“与浓,给我点时间好吗?” 齐靖杭和齐靖州是兄弟,但是两个人留给她的印象截然不同。在齐家主宅时,齐靖杭甚至还很体贴地给她找药酒。这会儿对上男人温和的目光,路与浓只犹豫了下,就答应了,“好。” 顾起不满,一把拉住她,“我刚才听到他姓‘齐’?肯定是齐靖州的什么人吧?跟他有什么话好说的?他肯定是来劝你的!那些话不听也罢!” 顾起的强势让路与浓想到了齐靖州,眉头不由微微蹙起,想要说些什么,一抬头却撞进顾起略带警告的目光。路与浓立即就反应过来,顾起顾忌的恐怕不是齐靖杭是齐靖州的什么人,从刚才齐靖杭出现,他眼中就有戒备和敌意,他恐怕是不想让她和齐靖州独处,毕竟这几天她可是连手机都不能碰的人。 她没有和齐靖杭独处的自由。 有些勉强地对齐靖杭笑了笑,路与浓说:“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齐靖杭看出些端倪,不动声色地道:“有些话不方便外人听。”他接着走过去,直接拉着路与浓走进了旁边的手术室,“我们在这里说。” 里面的医生见状,有些茫然,直到院长使了个眼色,才纷纷往外走。 顾起的脸色不好看,路与浓有些忐忑地回头望他,见他目光像狼一般凶狠,钉在齐靖杭身上,她停下脚步,十分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们还是……” 顾起却突然开口:“有什么话快点说,别磨磨唧唧的!说完了还要做手术呢!” 愕然抬眼,察觉到顾起眼中闪过的别扭的纵容,路与浓感激一笑,轻声道:“谢谢。” 齐靖杭面无表情地回身关了门。 “二……齐先生,你要跟我说什么?”两人独处,路与浓有些不自在。 “什么齐先生?”齐靖杭说,“叫我二哥。” 路与浓张了张嘴,几不可闻地吐出一声:“二哥。” 齐靖杭的脸色这才好点,他没有问路与浓现在是怎么回事,只说道:“我知道靖州太混账,他对不起你,你不想要他的孩子,情有可原,但是这也是你的孩子不是吗?将这个孩子弄掉。你不会难过?将来不会后悔?” 路与浓低着头不说话。 齐靖杭见状,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着她脑袋,“与浓,你现在刚刚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绪不稳,容易做出冲动的决定。或许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不会后悔,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哪有母亲会不爱孩子的?即使你讨厌他的父亲,可是这和他没有关系不是吗?” 路与浓本来就有些茫然,没法下定决心。顾起带她来。她就来了,顾起要她做流产,她就乖乖地准备进手术室。这会儿听齐靖杭这样一劝,她立即就心软了。她也是当母亲的人,清晰地知道路云罗在她心里是个什么位置,怎么可能对肚子里这个一点不留念? “可是……”她哽咽着说,“我现在这处境,要怎么留下他?生下来又要怎么养活?”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