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看天,满天星光闪烁,本是迷人夜空,她却无心欣赏。 反正都起来了,要不挖两颗土豆吧? 没有什么烦恼是吃土豆解不了的。 若是有,那就再吃几个。 苏饴糖往灵田里走。 她看见灵田中央有星光,就好似头顶的星辰坠落在田里,一闪一闪亮晶晶。苏饴糖后知后觉地想,“是萤火虫吗?” 等她走到田内才发现压根儿没有什么萤火虫,是那株拔不掉的杂草在发光。 杂草细长的叶子尖尖儿上有一滴水珠,像接触不良的小灯泡一样闪烁。 等她仔细去看的时候,叶片上又有水珠冒出,一颗一颗地贴在叶片上悬而不掉,且还齐齐发出了微弱的光芒,这让苏饴糖想起了逢年过节路边大树上挂的彩灯,别说,在夜里瞧着还怪好看的呢。 修真界果然神奇! 一株平平无奇的杂草都能给人送惊喜。 苏饴糖蹲在杂草旁嘀咕:“难不成不是杂草,要不等云听画来了问问他。” 说完又摇头,“他不学无术肯定一问三不知。” “你到底是什么草啊?叫你小灯泡好不好?”她用手摸了摸草尖儿最亮的那颗水珠,发现并不是真的露水,就好像有一层薄而透明的膜,把水包裹其中。 “你会结果子吗?”苏饴糖又问:“会不会比土豆更好吃?” 话音落下,杂草上的小灯泡噗噗噗地灭了一路,连叶片都肉眼可见的恹了下来,不知为何,苏饴糖觉得这草有点儿委屈巴巴的模样,她伸手摸了摸叶片,又从旁边的井里舀了点儿水浇了上去,“挤出水珠把自己挤渴了?喝点儿水补补。” 之前是迫于无奈把杂草留了下来。 如今倒是真心想养着它,苏饴糖给它浇了水后没忘记干正事,她掏了两颗土豆出来美滋滋地烤来吃了。 吃饱喝足,睡觉也踏实了。 等苏饴糖回了房间,田里那株恹恹的杂草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叶片都翘上了天。 “杂草”:“主人你醒醒啊,我一株有意识的灵植,哪里比不上那些没脑子的土豆,哪里比不上土豆啦?啊!” 要不是它不能说话,早八百年喊委屈了。拼尽全力攒了点儿灵气,将自己的优势展露出来,仍是没得到应有的待遇。 怎么就没遇到一个识货的人,“杂草”心里苦,有苦还说不出,它惨得很呐。 …… 后半夜,苏饴糖听到有嘎吱嘎吱的挠门声。 她坐起来缩在床角,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只露了半个头,双手紧紧抓着羽毛电热毯。 抓门的声音极其刺耳,她可以想象那爪子有多尖利。苏饴糖如今的神识也就是些碎片,白日里还能看得清楚看得远一些,夜里就不行了,更何况她还不能透视,没法隔着门看到外头的情形。 她脑补得很厉害,总觉得是埋在湖边的刀螂兄弟从匣子里爬了出来,然后顺着她踩出来的泥泞小路寻过来,用仅存的大刀拼命地划她的门。 不要慌,屋子里有阵法保护,外头的东西进不来。 苏饴糖等了一会儿,发现外面除了挠门声没有别的声音了,联想到阵法的坚固程度,她渐渐放松下来。 白日消耗太大,哪怕这声音嘈杂,苏饴糖也昏昏欲睡,上下眼皮直打架。 强打起精神有什么用呢? 若是对方能破门进来,那她作为一个菜鸡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只能闭目等死。 同样,若是外面的东西进不来,那她还硬扛着做什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