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糕吃完,才慢条斯理道:“我还是想有个人管着我,我娘子对我的好,你们可都不知道。” 他从小就缺乏安全感,是妻子给了他安全感,他在她面前无须解释什么,她永远都相信他,从来不怀疑他,他可太好了,还嫌弃?想多了。 汪直指着他,摇头叹气:“算了,你们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此话说完,他看了看沈矜一眼,倒是淡淡的,他这个年纪能做到一品官,整个齐朝几乎都是第一个,可他和往常一样,甚至都没有什么不同的,可见是个非常沉得住气的人,汪直高看他一眼。 但是皇上的事情不能耽搁,同时也不能泄露出去,故而,他同沈矜小声道:“杨家婆媳俩,你看……” 沈矜明白他的意思,杀人灭口,可是他不能做,你汪直要做就自己做,在他这里可不成了,故而他笑道:“汪公公,不是我不帮,而是她们是毛昭仪的娘家人,毛昭仪连着生了俩个儿子,我若是真的帮了您这个忙,岂非到时候得罪了她。” 他不愿意,既然不愿意,汪直也无法,难得跟他说几句心里话,“沈大人,你也别往心里去,觉着我麻烦了,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也是替人办事的,万一透露零星一点出去,她们没事,我可就完蛋了。” “其实她们也不敢说什么,再说了,纸包不住火,毛昭仪的好日子还在后头,您何必得罪她,她和杨家关系很亲近的。”虽说杨大娘带着些算计的成分在,但是她也毕竟是杨泽的娘,能保她一条性命就保。 汪直是个聪明人,见他这般说,也提起别的话来。 杨大娘看到徐湘湘的俩个儿子!子,忍不住道:“你可真是好福气,俩个儿子都生的虎头虎脑的。” “也还好吧,皮起来我也是受不了,哎呦,好多年没见到您了,您倒是越发年轻了。” “这还多亏了我的儿媳妇,对我照顾有加。”因为谢氏未来,杨大娘甚至提起了往事:“我亲自挑选的谢氏,和我儿子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你看,当初若不是我放手让毛舜走,她能有今天的地位,可见人啊,合适才是最好的。” 徐湘湘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现在的毛舜不好说是怎么样,可以前的毛舜对杨泽是真的真心。 年轻人把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可事实上,合适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杨泽受难,谢氏能沉着冷静的指挥大家别慌乱,甚至于安排的井井有条,这个样子,毛舜就做不到。 不是毛舜不好,而是她就是不适合杨泽。 她这个老婆子人老了,可儿子却是个刚直的性子,这样的人,若是再跟个不那么合适的毛舜,最终还是乱成一团糟。 这一个月,徐湘湘大多数时日都是养胎,要不就和沈矜腻歪在一起,等到下船的时候,因为太困了直接在马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还是梅香端了饭菜进门,徐湘湘才捂住自己打哈欠的嘴,看了看四周,“真没想到,咱们还是回家了。” 在吴兴的家住的时日不长,外放总归是住着不自在,在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沈矜亲手布置的家,她可喜欢了。 梅香笑道:“大奶奶,您这都要生了,还能睡的这么香,真是让奴婢羡慕。” 一看到梅香的大肚子,徐湘湘忙道:“我都睡迷糊了,你让汀兰和橘朵,抑或者是黄芪白芷进来伺候便行了,何苦你自己来。” “奴婢反正也没事,跟小姐待在一起,反而更舒坦些。” 徐湘湘问她:“你吃了吗?要不要同我一起吃?” “奴婢早就吃了,连杨大娘和杨娘子也吃了,大爷现在送他们去杨宅了,还没回来呢,对了,大爷说还要去!去长房一趟。” 去长房,也是应该的,哎,也不知道长房的老太爷身体如何。 果然如沈矜预料,老相爷身子骨不算好了,虽然能起身,但看的出来一直在撑,他看到沈矜之后,很是欣喜:“我还以为我过世前都见不到你了,他们只当我偏心你,却不知道我的身子已然是风烛残年了。” “伯祖父还是不要如此说了,您活着,我们沈氏一族才是根本啊。” 二伯祖父的事情,沈矜一直不明白,“难道他老人家不是被沈家人害死的?” 在他的猜想里,二伯祖父和徐庶走的很近,故而被沈家害,也是他的猜想之一,却听老相爷道:“自然不是,你二伯祖父已经官任一品,于沈家而言是好事,他支持寒门,我虽然不认同,但是也不会去害他,但是你要知道我沈家虽然是世家,可范阳卢氏琅琊王氏博陵崔氏,哪个不比我们根基更厚,那时我虽然是首辅,但也不是完全能够掌控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