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若是这些亲兵宫奴的家人知晓,他们之死乃是陛下杀人灭口,心中也不知该如何作想。” “这便是陛下的爱民礼贤。” “住口!!!!朕命令你住口!!!!” 纪长泽这次是真的闭上了嘴。 他从怀中掏出一摞纸,上面俱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纪长泽让这些纸张的正面面向皇帝,哪怕知道他离得那么远根本看不到:“陛下不让臣说,臣便说了,反正那么多,说着嗓子也疼,您这些年做了什么,冤屈了谁,毒杀了谁,臣查的一清二楚,俱都写在了这上面。” 他拿着这些写满了字的纸张,慢慢转身面向了官员们,扬声道:“诸位大人,都来看看,我们的陛下,是如何【勤政爱民】,如何【仁厚礼贤】!!” 说完,他一挥手,写满了字的纸张们被丢到上空,又纷纷落下。 在纷纷扬扬的纸张中,穿着红色官服的纪大人眉眼里尽是讽刺,脚下,是周如的鲜血。 他肆意的大笑着:“陛下!你做下如此多的亏心事,也该还债了!” 朝中静极了,只有皇帝的喘粗气声。 慢慢的,一个官员弯下腰,捡起了一张纸。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刘大人竟是陛下毒杀?他当时幼子还在襁褓之中啊!” “王大人如此忠心,陛下怎么下的了毒手。” “……赈灾之粮被偷,竟是陛下贼喊捉贼,那些守粮将士何等冤枉!” 越来越多的声音震惊响起,他们俱都浑身发寒,不敢相信这居然是文朝的陛下做出来的。 皇帝听着他们的话,目眦欲裂,猛然站起,指着底下这曾经亲信怒道:“纪长泽!你又好到哪里去?!朕即使有错,你也并非全然无辜!今日你就算坐上这龙椅,他们也照旧不会辅佐你!!” 这倒是,毕竟纪长泽是个奸臣,满朝皆知。 纪长泽却又笑了。 这笑声里满是嘲讽,笑了好一阵,才捂住笑疼的肚子,讽刺的看向上方的皇帝: “陛下啊,您是真傻还是假傻,臣若不如此,如何消弭陛下对臣之警惕,如何取信于陛下,如何成为陛下身边亲信,朝中重臣,查这往事,又如何拿到如今直指陛下的军权呢?” 他笑够了,直起腰,声音掷地有声: “昏君当配佞臣,我若当真做个忠臣能臣,你能信我?” “能将这些往事暴露在我眼前?能放心将这几万人马交到我手上来?” 听完了纪长泽的话,皇帝脸上满是恍然,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被他牢牢抓住。 他脸色灰败下来,瘫软着重新坐回了龙椅上:“朕、朕知晓了,你从一开始,就算准了今日,十六年前,你来到朕身边时,就已经在谋划了……” “装的,都是装的,这些年你竟都是装的,你为了朕的皇位,文朝江山,竟能做戏十六年!” 纪长泽冷眼看着皇帝,在他绝望时,突然开口:“我从未说过,我今日所为,是为了皇位。” 不是为了皇位? 不光皇帝,一旁的百官也都惊了。 不为了皇位,那你带这么多兵上来和皇帝撕破什么脸啊。 这不就相当于是放好了洗澡水,脱了衣裳,却不进去泡澡桶吗? “元顺十七年,大殿下入朝,满朝赞叹,陛下逐渐心生忌惮,恰逢敌国来攻,陛下指兵派大殿下平息战乱,背后却故意拖住粮草,可惜,就算如此,大殿下依旧打败了敌国。” 皇帝浑身颤着,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纪长泽。 他已经知道这个披着一层奸臣的皮,伪装在他身边的昔日亲信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果然,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