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粉红巷子里,刚刚包下花魁头牌的大爷并无两样——吃干抹净,便提裤子走了人! 想起昨日的情形,她不仅微微的脸红。不是从来都洁身自好吗?怎么行事起来那般的老道? 这么一想,不禁又是脸颊发烫,只想好好睡一觉。待睡了一觉后,她便换寒烟给自己换衣服,随便打听下府外的情形。 昨夜小姐与姑爷终于圆了房,寒烟也是一脸的喜色,只端来暖宫的红枣甜羹让小姐喝,也补一补气血。 “您可不知,一大早就有那些王孙的家眷堵门,因为不满意自己的居所,吵嚷着要见您。门房先是推说您起了风寒不宜见客,可是那些人来来回回几遭,就是要见您。最后砸了郡主马车的老贤王也来了,他是躺在拆卸下来的门板上,让家丁抬过来的,横在府门前,赖着不走。直说自己受了委屈,要先帝在天有灵,看看他这昔日的老哥哥在漠北被晚辈们欺负成何等模样。” 说起这位贤王,乃是先帝的叔伯,京城里出名的倚老卖老的泼皮户。当年得了这个“贤”字,并非自身有过硬的美德,而是先帝爷对他这位叔伯改邪归正的美好期盼。 满京城都知道贤王惹不得。若是被他缠上,打不得骂不得,你一瞪眼睛,他就跟你谈先皇先帝,要死要活。你稍微随和些,他又死缠着没完。 看来那申阳郡主也是被他纠缠得扛不住了,才将他又推到了郡王府这里来。 笑娘一听这么个老泼皮,也是头痛,便问:“那……郡王是如何应付的?” 听笑娘这么一问,寒烟可来了精神,一边给笑娘的碗里添羮一边道:“郡王听了那老贤王的哭诉后,只说有道理,又说贤王功高,辈分尊贵,漠北的宅邸没有一处配得上贤王,既然如此,便将院子收回,给贤王另外划拨一块土地,另外重盖府邸。” 笑娘却知,自己这位小丈夫从小就会个混世魔王,可从来不是什么贤德的,便问:“划拨了哪里?” 寒烟再也绷不住神,只笑出来道:“就是城西的那片坟地啊!郡王大笔一挥,全划给了贤王。那贤王先是不知,后来看到图纸后,气得破口大骂。只嚷着要去万岁面前,让万岁给家里的长辈做主。可是我们郡王却问修竹,因为贤王的缘故,他耽搁了多久。修竹说耽搁了半个时辰。郡王又问,耽搁了军情,该当何罪。修竹说,大罪致死,小罪当领了军棍。” 接下寒烟便告知笑娘,郡王以贤王无礼,阻拦他军中议事为由,将贤王直接按在门板上,打了足足二十军棍,然后可着那门板,又被他的家丁抬回去了。听说回到临时的宅邸,行李都被扔甩出来,一应家眷都被哄撵到城西坟圈子去住了…… 贤王成了小郡王立威祭旗的头筹,这下子,原本围在府门前的那群人呼啦啦,全散干净了。 毕竟漠北常年征战,坟圈子很多。谁要是不服,还有地来圈,任君挑选。 各府的贵人们听了贤王的行事,心里也有了数,收敛起在京城的威风,少了许多的挑剔,在漠北夹起尾巴做人。 申阳郡主来见笑娘时,倒是毫不吝啬言语,大力称赞了一番崇正郡王的赏罚得当。 “县主不知,那贤王一家如今在城西支着帐子,一家子的妻儿可是将他抱怨坏了。昨日贤王的二儿子亲自去了军帐,向郡王赔不是呢!” 笑娘正在泡功夫茶,一边用热水浇灌茶壶,一边递茶盅给郡主,笑着说道:“我家郡王其实还是年纪小,行事有些毛躁,少不得你们这么做长辈的担待,郡主如此尽心,我和郡王都是感激不尽。” 第126章 申阳郡主虽然大包大揽,替笑娘分担了许多堵枪眼的活计,可她心里也不傻,自然知道笑娘拉拢她的用意。 好在被贤王那老泼皮闹了一场,赔上了一辆马车后,也算是向郡王和县主献了分见面礼,缓和了两家的情面。而贤王不要老脸,去郡王那自讨了没趣儿,也再无人来她的面前抱怨什么了。 所以笑娘这般说,郡主也少不得客气一番,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此番坐在笑娘茶室里的,除了申阳郡主外,还有若干逃难到此的王侯贵妇。 虽然逃至漠北,得了一夕平安,可她们也心悬着蛮兵能否追击到此,便来笑娘这里谈谈口风。 笑娘秉承不议政事的优良传统,依旧是四两拨千斤,轻巧地应酬着诸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