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疯传笑娘的命硬克死公公一类的话题。 胡氏听了似然是觉得难心落泪。 家里如丧考妣,累得她也不好抱怨,只能在府宅里憋闷着。而姐姐笑娘又跟那个外来的洪萍小姐打得火热。 之前乡野里的女学算是白上了啦!笑娘竟然脱下了罗裙,并布包紧头发,整日跟洪萍在爹爹练武的场院里练习摔打棍棒一类的。 她闲得无聊时,曾在一旁看过片刻。那位洪萍教授姐姐的都是些什么啊? 什么捏住命门要害,扯了他个断子绝孙……还有两根手指要狠插,坏了贼子一对招子一类的。 这就是自家场院里的事儿,若是别家的,再听几句她就要报官拿人了! 乔伊如今也有些官家小姐的自觉,不免绷着脸提醒笑娘几句,再这么学下去,就算她的八字不硬,这将来也是会失手打死夫君的。 可是笑娘却一本正经道:“差点忘了,你也要跟着萍姐姐学些,女孩子家学得防身之术才有备无患……” 说着竟然也逼着她换了衣衫,下场子打沙包,挖眼睛、扯子孙袋的…… 幸而父亲褚慎回来了,这才让乔伊犹如大赦一般。 她甚至来不及跟爹爹述说思念之苦,便迫不及待地跟爹爹告状,说笑娘学坏了的事情。 褚慎听了先是皱眉,不轻不重地申斥了笑娘几句。 后来笑娘跟着爹地入了书房,也不知灌了什么迷魂汤,等再出来时,爹地的脸绷得跟上了浆子一般,只让乔伊好好跟两位姐姐磨练筋骨。赶明儿,他还会从军营里调拨些练家子,让她们练手摔打,或者是被摔打…… 乔伊听了直翻白眼珠子,却也无可奈何。 不管怎么样,爹爹回来了,府宅里活络了过来。而随着父亲一同回来,竟然还有离家甚久的随风。 只是那好不容易在淮山养白的少年不知为何脸儿又黝黑了些,个头也抽高不少,叫人乍一看,又是不敢认了。 随着褚慎和随风的一同归来,那洪萍却要离开了。 叨扰了这么久,笑娘与洪萍的感情日渐深厚,分开的那日,竟是有些难舍难分。 而一直陷入孕后忧郁的胡氏,在丈夫后,有了主心骨,终于不再钻牛角尖了。 而笑娘也终于吐口,愿意接了卓小姐的帖子,听一听广山先生的雅乐。 待得载着两位姑娘的车马终于到了京城最大的乐坊时,这里已经是人头攒动,诸位衣着华丽的官人与女眷纷纷从车马上下来。 虽则大秦风尚开明。可是像乐坊一类的娱乐场所,若是女眷前来,多还是要家中男子作陪的。 是以这次陪着褚家两朵花出来的,是刚刚返家的随风。 不还为何,父亲这次并没有阻止随风出现在京城的交际场合,反而是主动提出,让他陪同两位姐姐出来。 当笑娘从马车里探头时,便看见正骑在骏马之上随车而行的少年。 她管理府里的庶务,而随风回来时,竟然只一身风尘仆仆的衣服,连个换洗的都没有,也不知这一路是怎么挨过来的。 幸而笑娘有着每隔几个月跟他做身衣裳的习惯,衣箱子倒是攒了不少合适的。而内衫一类,也是从库房里扯了细软的布料,找来几个会做针线的婆子丫鬟,加紧着跟他做了几套。 如今出来见人,只见他内穿淡色绣花常服,外罩了骑马是防尘的素白凉袍。头上没有裹金,而是随了王侯子弟的习惯,将碎发抹了头油编拢在一处,向上束在了白玉发冠里,再用白玉簪子固定,俨然是个翩然的少年。 虽则皮肤晒得黝黑了些,可是依然遮掩不住朗目如星,挺鼻剑眉。 看着他利落下马时,长袖翩然的潇洒,笑娘很满意自己的手艺,现在的她,就算不当经纪人,也能无障碍跨界成为金牌裁缝,承揽些汉服定制的业务了。 随风下马后,便来到马车前,扶着两位姐姐下车。 然后便在迎客的女伎踏板歌声中款款步入乐坊。 乐坊中已经摆满了桌子,上面放着写有宾客名字的名牌。 笑娘扫了两眼,找到写有褚府的桌子坐了下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