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才让人请太医的。” 顾重阳不由心冷笑,贺润年这个人就是喜欢风花雪月华而不实的东西,还喜欢附庸风雅格外爱面子。他这病八成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前世她最恨他张口吟诗作赋,恨他因为她不通诗书而毫不掩饰的轻视,如今见他有今天,就觉得这是他恶有恶报的结果。 她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既有医者对患者的同情,又有大仇得报的畅快。 “四妹妹,夫君这病,你能治吗?”顾重珠不忍看,只含了一包眼泪满脸期待地问顾重阳。 “此时说什么都不中用了,我先看过再说吧。” 顾重阳收回心思,开始给贺润年号脉。 脉象又疾又躁,舌苔黑如墨染,面红如赤,神智昏聩,手脚抽搐,显然是疮毒攻心,热陷营血了。 此时必须要用凉血散血护心的药才能解。 她想了想就转身出去了,顾重珠与延恩侯夫人期期艾艾地跟在身后:“怎么样,这病还有得救吗?” 顾重阳想着上一世婆婆对她的苛待,很想说几句狠话吓唬吓唬她,可看着她婆媳双目红肿面容憔悴,最终道:“有得治,我这就开方子,你们立马抓了药给他服下。” 顾重阳开的是犀角地黄汤与护心散,两方合成一个方子,剂量、用药都略有加减。 顾重珠拿了方子,便如拿到仙丹妙药一般,赶紧吩咐下人去抓药。 顾重阳开了方子人就要走,延恩侯夫人惊道:“顾小姐这便走吗?还是再等等吧,三郎他还没服药呢。” 或许是今非昔比了,顾重阳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婆婆实在是耐心有限,她转过身来,语气有些冷:“夫人的意思,是让我服侍贵府三公子服药?” “不是,不是,顾小姐误会了。”延恩侯夫人赶紧解释:“三郎现在格外凶险,太医都让准备后事了,顾小姐医术高超,人尽皆知,你留在这里,我们心里也踏实些。就是万一有个什么不好,你也能及时来救助。” 她还是头一回被延恩侯夫人这般和蔼地对待过呢。 顾重阳想想,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病人危急,家属担心,生怕有个什么不好来不及请大夫救治,大夫请在家里,一旦有突发情况,就可以及时处理。 她留下来也无妨。 顾重阳点了点头:“请夫人为我准备一个小憩的房间,这药服下去要一两个时辰才能见效呢。” 延恩侯夫人自然连连答应,忙让人带顾重阳去了最高档的客房。 等人都退下了,只剩下阿敏阿纳两人在身边,顾重阳毫不掩饰内心的嫌弃道:“快打水来我洗手。” 她可以给贺润年治病,但跟他有肢体的接触仍然很难受。 虽然她极力控制,但那种反感的、厌恶的情绪真的不是说抛开就能抛开的。 她一边洗手,一边暗暗叹气,师父夸她心善不记仇,有当医生的父母心,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没有碰触到她的底线罢了。这一次治好了贺润年,以后再也不要跟他见面了,她实在无法不厌恶他。 顾重阳忙了一天,还真有点累了,就让阿敏与阿纳守着,她自己歪在美人榻上睡着了。 没想到的是,还真被延恩侯夫人料中了,贺润年服药之后不仅不好,反而情况加重,眼看着就不行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