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看像自己的眼神也是崇拜与依恋,绝不是重阳这样漫不经心,冷漠中还透着几分鄙视。 这个逆女,竟然敢鄙视自己!自己生她养她,可不是要她来鄙视自己的! 四老爷怒道:“顾重阳,你是不是丧心病狂了?把我的名声搞臭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是翰林老爷的女儿嫁得好,还是白身之人的女儿嫁的好?你难道不会算一算吗?” “什么人的女儿嫁的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四老爷,我如今才十一,到今年九月才满整十二岁呢!” 顾重阳不由冷笑,他可是真是急了,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幸好自己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若她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光听着父亲这样当面议论亲事就该羞得无地自容了吧。 自打母亲死后,这个人渐渐就露出内里了,他哪有半分做父亲的样子? 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心心念念记挂着他的官位,他的前程。 她跟这种人理论,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四老爷,如果你不想消息泄露出去,那就去跟伯祖母说,就说我母亲早逝,你无力教养我,所以请她带为照顾。否则,你就等着与姚氏母女对簿公堂吧!我知道你可以不承认,但那天的人贩子、马夫可还都活着呢。” “哼!”四老爷冷哼一声,面露讥诮:“你以为你攀上了长房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你尽管去告,我倒要看看,这种家务事顺天府会怎么判?” 顾重阳也不着急,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似的,只哂然冷笑道:“是,背着嫡妻家族养妾室,私德有亏却无伤大雅,特别是在母亲没有生下男嗣的情况下,就更加情有可原了。” 听到顾重阳说出私德有亏四个字,四老爷脸色一紧,却又迅速恢复如常:“你既然知道,那就还是不要做无用功的好。你以为拿住了姚氏母女就能将我怎么样了吗?你还是太嫩了。” 顾重阳就笑:“我知道四老爷你是道貌岸然的君子,熟读圣贤书的翰林,深受长官的喜爱,所以有恃无恐。但若是传出卖良为娼,不告而娶这样的丑闻,不知道你的长官还是不是像从前那样对你信赖有加呢。” “什么卖良为娼?简直一派胡言,我不过将她们卖给平头人家而已,何来卖良为娼一说?” “嗬!”顾重阳满脸嘲讽,冷笑数声道:“四老爷你果然承认了,你当初不是说姚氏母女是胡乱攀亲的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没有这回事吗?怎么这会子又承认的确卖人了呢?” 四老爷的脸刹那间涨的通红,片刻又变得铁青:“我就是承认了又如何?我找人牙子来的时候,还特意交代让人牙子将她们卖给好人家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好个仁至义尽!恐怕在他的心里,必然觉得对母亲也是仁至义尽了吧。 顾重阳觉得齿冷:“四老爷说的没错,你的确是将她们卖给好人家的,只不过现在人在我手里,我说你这是卖良为娼,就是卖良为娼。你不仅卖良为娼,还娶良家女做妾,凡娼优、乐人买良家子女为娼优,仗一百,徒三年;知情嫁卖者,同罪。家有长辈在堂,不告而娶仗五十。两罪加在一起,四老爷你翰林老爷的官职还能保得住吗?” 四老爷勃然变色道:“你这是诬告!顺天府伊岂会听你胡言乱语?子告父,你也要先挨三十大板的。” 大齐朝以孝治天下,子女状告父母,本就违背孝道,所以不管父母是否有罪,只要是子女状告父母,就要先挨三十大板。打过板子之后,再来审判状告之事。 “这事情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去状告四老爷,真正要告四老爷的是姚氏母女。她们既是苦主又是证人,四老爷卖了她们,让她们受尽苦楚,她们恨不能四老爷死,却苦于没有法子伸冤。” 顾重阳把声音一提道:“得知四老爷要生受那一百五十大板,她们不知道有多高兴。就算不能让你挨板子,能把你的名声搞臭,让你声名狼藉,也足以让她们报仇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