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却仿佛没有多大的感觉。 元子青便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下。 虽然理智知道该怎么做,然而感情上,他却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放不开她。或者说,除了他自己,他不放心将她交给其他任何人。哪怕明知那可能对她来说更好。 这种自私的念头让元子青在心底将自己唾骂了几十遍,然而抓住她的手,却始终没有再松开。 去首善堂的路再远,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平日里元子青只觉得这段路长,今儿却仿佛一下子就走到头了似的。以至于眉畔停下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心头一空,若有所失。 眉畔挣脱了他的手,低头道,“这里去首善堂不远,不敢再劳烦世子殿下了。” 元子青知道她是要避嫌。这里不比花园中,难免有人来往,要是让人看到他们拉拉扯扯,就说不清了。但就算知道,心里还是十分不高兴。 她是在跟自己撇清关系吗? 他板着脸道,“也好,叫人看到了不妥。你往前走,看到有人,便让她们过来扶一把。回头弄些药酒来揉一揉,把淤血揉开了,才好得快。否则明儿起来更加受罪。” “是,多谢世子殿下记挂。”眉畔福身道。 只是也没有立刻就走,眼神在元子青身上转了一圈,停在了他的腰侧。那里挂着一只荷包,瞧着边儿都磨得发白,想是已经很旧了。 元子青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的抬手按住了那个荷包,低声道,“这是母亲做给我的,已经好些年了。” 福王妃平日里忙,能做的针线有限,大部分还都是福王要用的,自然顾不上两个儿子。好在元子青和元子舫各自有针线上的人候着,想要什么都是有的。 但是元子青不喜欢那些人做的,就仍旧戴着这个,习惯了,也就没想着换。这会儿被眉畔看到了,才突然意识到这荷包很旧了。 他只能干巴巴的解释道,“母亲倒是说过要替我再做,不过被我推拒了。这个就很好。” 眉畔哪里听不出来他言语中的酸涩?福王妃那句话,恐怕只不过随口一说,被拒绝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然而元子青却始终戴着她做的荷包,显然对母亲濡慕至极。 想到这里眉畔心中忽然有些不舒服。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仔细斟酌,便脱口道,“若是世子爷不嫌弃的话,民女……手艺尚可。” 说完之后她意识到不妥,连忙低下头去,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烧得厉害。 然而元子青却仿佛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浑身都轻飘飘的似乎要飞起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嘴角,才没有在眉畔面前失态傻笑,只能强作镇定的道,“如此多谢三姑娘了。” 便算是将此事定下来了。 她替他做的荷包! 单是想一想,似乎都让人欢喜得想要笑出来。 这回眉畔没有再磨蹭,轻轻点点头,便头也不抬的往首善堂的方向去了。虽然走路仍旧很不自然,但速度倒是很快,让一直目送她的元子青又是好笑又是担忧。 [ 第11章 该有多痛] 既然说了要给元子青做东西,眉畔回去之后,便开始准备起来。 虽然是在福王府,但好在要做的也不是什么大东西,材料都是随手可得的。他很快选定了一块淡青色的布料,又想好了上头的花样,然后便开始埋头忙碌起来。 对于眉畔来说,能够替他做点什么,实在是十分令人欢喜的事。因为你这能让她确定,一切都跟上辈子不同了。她和他不再毫无关系,甚至自己已经登堂入室,得到了福王府其他人的默认和支持。 这些,只要一想起来,眉畔心中就会感觉到一种安宁的欢喜。 于是为了做这个荷包,她虽然没到点灯熬油的地步,但也算是倾尽心力,就连给老太妃抄的经书都差点儿落下了,别的事情更是半点都不看在眼里。 不过三日功夫,眉畔便将荷包赶出来了。她的针线活是母亲一手教导,寻常人难以企及,加之荷包做得又用心,成品出来之后,便是老太妃派来照料她的两个婢女,也是啧啧赞叹。 不过,荷包做好了,要怎么交给元子青呢? 眉畔又有些发愁起来。她一个姑娘家总不可能跑到元子青的院子去找人,托别人传话,更是十二分的不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