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温文,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穿,祝苗觉得格外窘迫,觉得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只会犯错的小孩子。 “我、我有急事,”祝苗说道,“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一柠姐……” 何峥没有多问,温和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有一柠的电话,我帮你打给小澍?” 祝苗反应了两秒才知道何峥是在说项澍,祝苗只能点点头,没有别的办法了,总不能因为不敢和项澍打交道就把正事耽搁了。 何峥掏出手机来给项澍打电话,祝苗就在旁边眼巴巴地等着,既害怕电话接通了又害怕电话接不通。何峥等到电话都忙音了,又拨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听。祝苗急得皱紧眉头,脑子飞快转动,想着要怎么办才好。 何峥说:“很急吗?我大概知道他在哪儿,你要不要去看看?” 祝苗只能点头,没有别的办法了。 何峥是个周到温和的人,他帮祝苗用手机打了车,祝苗其实一点都不想麻烦他,所以压根没把丢钥匙的事情告诉他,他也没问,但没想到最后还是麻烦了别人。 上车前,祝苗认真地说道:“我明天把钱还给你,谢谢。” 何峥笑着说:“好啊。” 直到车开出去了,祝苗回头看,发现何峥还站在原地目送他走了才转身离开。何峥其实真的是个好人,但祝苗心里除了不想麻烦他之外,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较劲心里。他知道何峥和项澍过去有点故事,他不想在何峥面前过于窘迫了。 但现在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他又丢脸了。 祝苗靠坐在出租车后座上,觉得头疼得离开,看着车窗外的灯光飞快后撤,连成了一片朦胧的光影。 车很快就停了,也就十五分钟路程,出租车停在了一个门面低调的红酒会所门前。祝苗进门之前还紧张地对照着反光的黑色墙壁扒拉一下自己的头发,但他现在的脸色实在不好看,脸色苍白,脸颊上有不自然的潮红,嘴唇发白,起了很多干皮。 祝苗才进去,报了项澍的名字,前台接待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好几回。 按照何峥说的,项澍今晚和几个相熟的朋友在这边,里面有他和何峥共同的朋友,都是咖啡圈的,所以何峥从社交平台上看见的。 前台接待领着他顺着灯光昏暗的走廊往里走,停在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等到里头有人应了,祝苗自己推门进去了。 房间不大,灯光倒不是很暗,装饰得很有品味,祝苗也不太懂品味什么的,就觉得很贵。桌子上胡乱摆了几个装了红酒的高脚杯,五六个人坐在沙发上,屋子里有黑胶机,播着祝苗听不懂的西语歌。 没有一个祝苗认识的人,他们全部都抬头盯着祝苗,祝苗今天穿了一件很旧的白t恤,上头还有没洗掉的咖啡渍,下半身是穿松了的校服短裤,脚上是人字拖。他窘迫得快要从地缝里钻进去了。 “找谁?”有人问。 祝苗喉咙干涩,吞了口唾沫才哑着嗓子说道:“我找项澍……他在吗?” 座位上坐着的众人交换了个眼神,有人调侃道:“他好像在院子里,郁凝也在。” 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小声说道:“不会是什么修罗场吧……” 祝苗连脚趾都蜷缩了,被人这样一直肆无忌惮地打量让他很不舒服,他干巴巴地说道:“院子在哪儿?我有急事……” 有人给他指了指,祝苗连忙顺着方向走过去,走的时候很小心,生怕自己的人字拖在木地板上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那可太丢人了。 房间的一面有一扇装饰得很和风的推拉门,祝苗脑袋晕乎乎的,推了半天都没推开。他尴尬极了,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大家的都没在看他,但他能感觉到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还在他身上,但就是没人来帮他。 祝苗委屈极了,回头来专心对付面前的门,好不容易才推动了。 门外是个小院子,曲径通幽,有流水有植物,亮着灯。祝苗一眼就见到了项澍坐在不远处的廊下,没穿鞋,赤着脚,曲着一条腿,在抽烟。他旁边坐着人,很面熟,祝苗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上次他给项澍送豆子的时候,那个精致得像猫一样的年轻男人。 郁凝在不住地和项澍说话,项澍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祝苗看着他们,有点不敢叫。 倒是项澍一回头看见了他。 项澍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郁凝很不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