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站起来的人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坐了下去,躲避索夫子的目光道:“索夫子我没做什么,我只是有些惊讶,这般的人物竟然会来意水书院,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索夫子觉得不对,还欲再问:“若是你一人反应不对,说是惊讶,那便罢了,可为何你们的反应全都不对,吴夫子你是不是有什么……” “……你别乱想,能有什么事儿,”吴夫子打断道,“我只是惊讶而已,毕竟…虽说话不好听,但我们在书院中的地位如何,我们自己都知道,所以我还真没想过那些人的来头那么大!” 索夫子心中虽还存有疑惑,但也勉强信了他的说辞:“何止是你,当时我也吓了一跳,你是不知道那范总教的脸色多好看。” 吴夫子见索夫子似是信了他的话,但他心中却丝毫没有放松,余光瞥见桌上的烛台,却仍是紧紧盯着索夫子。 索夫子什么也没察觉,又道:“不过我也听说过,那青明书院每年的交流书院,并非如我们书院一般先让世家子弟挑选,最后剩下一个意水谁都不愿意来,而是公平抽签。 以前便是如此,只是以前的那些学生并不如今日这几个来头大罢了,所以这也不难理解。话不多说,我们都赶紧准备准备,然后下山去找人……” 索夫子说完便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吴夫子则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抄起烛台。 这时索夫子已然走到门口,双手碰到了大门。 他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一看。 吴夫子心口一颤,下意识地将烛台往下放了放,让桌子遮住,使对方完全看不见。他嘴角不自然地扯起,笑道:“我…们这就开始…准备。” 索夫子点点头,道:“那你们快点,吴夫子,这可是我们的机会!”说完,打开门走出去的索夫子,手心已是一片冷汗,随即他快步离开。 而呆在原地的吴夫子则陷入沉思:是啊,这是他的机会! 一直以来,他欠缺的不就是这么一个梯子么,若是他在这次…… …… 大雨磅礴,雷声轰鸣。 雨水顺着陡峭的岩壁冲刷而下,直到遇到某个突起,这才向两边分流。 而就在这个突起的岩壁之下,十几个犹如在泥浆中滚过的人此时正挤在下面,有的人已陷入昏迷,有的人在抱团取暖。 顾长盛将最后几根树枝投入火中,刚刚还微弱的火光立马强盛起来,可他知道,这种状况并不能持续多久。 突如其来的大雨,让他们的困境雪上加霜,他们根本来不及准备多余的树枝。 这时顾长鸣走了过来,蹲在顾长盛身边道:“王颂文和许扶河还没有醒,一直在冒冷汗,应夫子的伤口刚刚也裂开了,我们该怎么办?现在树枝也要烧完,今天好冷……” “我去看看……”顾长盛将摸着还略带湿意的两件外衣拿起,分别是他和顾长鸣的。 顾长鸣对他的冷淡并不在意,他是真的冷,只有将手靠近火苗才有一丝暖意。这大夏天的,竟然会如此冷,这里的天气太奇怪了……他不会冻死在这里吧,呜呜呜呜……不要啊…… 果然如顾长鸣所说,应夫子腿上的伤又开始流血,而还在昏迷中的王颂文与许扶河则额头发烫。 三人紧挨着岩壁躺着,一面是密密麻麻的雨幕,一面是不时有水珠滚落的岩壁,前面是紧拥在一起的其他书院的人,后面则是升起的火堆。 这个避雨处并不大,能容得下十几人已是勉强,毕竟伤员不止是他们有,可如今,他们谁也没办法。 顾长盛将手中的一件外衣摊开,盖在三人身上,因为三人睡得紧凑,只一件便已足够,不过顾长盛还是将另外一件也了上去。 王颂文睡在最外围,不时有飞溅的雨水带着泥点,打在他的脸上,身上。 顾长盛四下看了看,见岩壁脚有一些石块,便将那些石块捡起,一块块垒在王颂文的身侧,欲为他筑起一道挡雨的低墙。 还在烤火的顾长鸣见顾长盛只用一只手叠石块,速度极慢,便也靠过来帮忙。 “你休息一下吧,你的手……感觉如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