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缺根筋。”朝简拿走他的半瓶汽水。 陈仰认同的点头:“说得对。” 朝简:“……” 陈仰拿出手机,挨个翻看他在这栋楼里拍下来的照片跟视频。 从大家的反应来看,他们都没触犯这一轮的禁忌,那今天的怪物不会再有工作了。 今天死了三个人。 陈仰不清楚怪物的指标有没有达成,也无法确认它的身份。 现在是十一点多,还有不到七小时怪物就下班了,到时候它会自己现身,以它的方式打卡下班从大门口离开。 “小琴没说过那个字母啊……”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是王姐,她的意识清醒了点,发丝凌乱,红肿的眼里满是疑惑。 “那就是没跟你说,跟别人说过呗。”小孙揉着干脆面,揉得稀巴烂。 王姐恍惚的“哦”了一声,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呆滞的视线从一张张脸上经过,又返回,停在一张脸上。 “小琴和我提过你,”王姐盯着男人,“余先生。” 余哥把玩瓶盖的动作一顿:“是吗?” “你给了她几颗糖。”王姐说。 大家都看向余哥,他没慌乱无措,只是露出迷茫的表情。 过了会,余哥一把扣紧手里的瓶盖:“我想起来了,糖是我今早上楼的时候给她的,当时我跟她边走边聊了几句。” “小琴说她有个老乡在陈先生的公司上班,才来这边不久,是个人很好的大叔,他们昨天一起进的大楼,后来她去咖啡店买咖啡,老乡坐电梯上去了,她不知道他逃出去以后怎么样了。” “当时她有说陈先生公司的门牌号,她随口一提,我随便一听,听完就没当回事。”余哥的嗓子干干的。 陈仰多看了余哥两眼,小琴的老乡不会就是他旁边那个想要减肥,又偷懒的大叔吧?会这么巧吗? 胳膊上一冰,陈仰垂头一看,朝简把只剩个底的汽水瓶贴了上来,他拿过瓶子一口喝光,余光扫过在场的一行人,谁会是今天的怪物…… “又一个杀人犯。”刘柳瞥余哥。 余哥垂着头,没有反驳。 “做任务做任务,少说多做,哪来的那么多话聊,还问问题,害死人。”刘柳哼哼,俨然忘了自己不止一次问这问那。 刘柳这副姿态是典型的事后诸葛亮。 小孙瞧不起的啐了一口,他想到自己没事,又是庆幸又是后怕:“我平时偶尔会那么说,幸好没人跟我聊,不然我就完了。” 其实真的会在不经意间说出完整的门牌号,只要被人问,或者聊到相关的话题。 见没人理睬自己,小孙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 十一个人或坐着或瘫着,大厅里很安静,空气湿哒哒的,随时都能滴下来水珠。 桌上还散落着一些稿纸,大家把六边形的解法都想了个遍,就是没把无头尸的“无头”跟六边形联系到一起。 这个禁忌的提示非常浅显,可他们却用了半天时间才破解出来。 问题复杂化是正常人的通病。 只有非人类和经过特殊训练的才能跳出那个圈子。 “陈先生,我有一点不明白。”余哥出声,“禁忌是那个字母,怪物只要吃掉任务者的头,留个六边形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还要把尸体倒着?” “老兄,尸体倒着对应的是六边形下面的字母啊。”王浩看傻子一样看他。 余哥把一张稿纸翻过来,在背面写出疑问。 【作为禁忌,六边形上面的那个a就可以了,为什么规则还安排一个倒着的a?】 刚才觉得余哥是傻子的王浩这会不吱声了,其他人也答不上来。 陈仰往沙发背上一靠,他解出禁忌的时候就把关注点放在了正反两个“a”上面,也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们可以这样理解,底下那个是倒影。”陈仰捏着手指。 氛围乍然一变。 倒影?那样的解释有种莫名的悚然感。 陈仰望了望头顶的海水,忽然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那话让周遭的温度第二次下降,瞬间降到了谷底。 “其实……这座大楼也没有头。”陈仰说。 大家也往上看,脊骨凉飕飕的,a3楼的屋顶一开始就被海水卷走了。 现在的它确实是无头的状态。 . “咳咳。”张总清了清被烟熏堵的嗓子,敲敲桌面,“今天已经安全了,都打起精神来。” 老板发话了,现场立马就有了开会的既视感。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