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俩上完祖坟,挽着手穿过有小孩高的茅草从,往镇子里走。 “老肖,你说那刘清怎么突然就……”中年女人嘀嘀咕咕,“鱼潮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走运的抓到了自己的鱼,一直养在屋里,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我们跟她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了,也就没往外说。” “今天她又抓到了别人的鱼,我问她是哪个的,她只说不是我们的,没等我再问,她就把小鱼吃了。” “我没想到她吃完就死了,当时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死了呢。” 中年女人攥着丈夫的手臂,“她自己养在屋里的鱼还那么精神。” 中年女人神经质的反复呢喃:“别人很难抓到自己的鱼,她运气多好啊,那么好的命,怎么会死了呢……” 中年人喝道:“别说了,快回家吧。” 向东从草丛里出来,他让画家先撤,自己一路跟着中年夫妇,直到确定了他们的门牌号,他才回客栈把这事告诉了陈仰。 陈仰把手机给向东,让他看一寸照认出那对中年夫妇。 他们再根据登记表上的门牌号,确认中年夫妇的邻居,刘清。 “找出来了呢?有线索?”向东找照片找得眼睛疼。 陈仰把刘清的登记表放大:“我在想。” 向东将椅子扳个边,正对着床坐下来,瞥到朝简碗里的绿豆汤,他眼一瞪:“这汤哪来的?你们开小灶?” “开什么灶,厨房煮的。”陈仰说。 向东立马端了一碗进来,他大咧咧的坐着喝汤,脚不老实的踢拐杖。 朝简掀起眼皮看过去时,向东用眼神说,你不帮陈仰? “要我帮你?”朝简问陈仰。 “先不要,我自己想想。”陈仰已经度过了想找老师要答案的时期。 “嗯。”朝简把半碗绿豆汤递给陈仰,陈仰没看就直接喝了,不掺杂半分犹豫跟迟疑。 向东满脸呵呵的往椅背上一仰,老子眼睛要瞎了。 房里的三人没制造什么声响,很安静。 陈仰在看刘清的家庭成员,丈夫早死,家里就她自己。 他的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浮了出来,不断往上飘,轮廓一点点变清晰,越来越清晰。 陈仰按在手机屏上的指尖一颤,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朝简跟向东都注意到了陈仰的变化,这时候他们首次达成默契,谁都没出声。 陈仰翻出单独保存在另一个地方的两份登记表。 那是赵老头跟杨二柱的。 三份登记表有个共同点,家庭成员都很稀少,确切来说,赵老头跟刘清是孤寡人群。 而杨二柱一死,他老婆就和那两人的状态一样。 “我知道赵老头,杨二柱老婆,刘清三人违反的禁忌是什么了。” 陈仰放下沾到汗的手机说:“家里要是只有一个人,不能吃名字鱼。” 这只是第一轮的规则禁忌。 杨二柱死后,家里就剩他老婆一个人了,如果他不死,他老婆就不会触犯第一轮的禁忌。 至于她吃死人的鱼,那是她被鬼附身了。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吃鱼的时候,她是自主行动,不是鬼附身做的。 那时的她已经迷失了心智。 向东骂了声“操”:“那任务目标就不是孤家寡人。” 陈仰点头。 陈仰盘着腿坐在床上,第一轮要把镇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都排除掉,再找别的规则,再排除。 人口登记表是重要东西。 陈仰凑到朝简那里,压低声线说:“我没推测错吧。” “没有。”朝简说,“关键是在家庭成员这块。” 陈仰拿蒲扇摇了摇:“那就好。” 向东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靠!老子本来怀疑老高跟小寡妇,觉得目标在他们之间,现在好了,他俩全排除在外了。” 陈仰无言以对。 向东搔了把后脑勺的头发,他还是不肯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猜测:“我深夜要探一下二楼。” 陈仰说:“小心点。” . 这一天的晚上月朗星稀,谢老师站在木窗前看月色,念了一首诗。 老吴没反应。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