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断断续续飘下来。 方靖莘虽然心直口快,但也绝对不是会轻易与人起争执的性格。 陈棠苑皱起眉:“到底是谁在上面?” 冤家路窄,楼上的所谓私密客户竟然是江氏姐妹。 江婉琼早年刚得势的时候热爱趾高气昂地摆阔太扮相,穿金戴银满身珠光,这些年逐渐懂得装模作样地学小众,也开始逛买手店,标榜自己品位独特。 陈棠苑才走到转角处,几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内容句句尖酸刻薄。 “也不睁眼看看自己是哪路货色,肯与你交好是看得起你,真以为比我们高贵?” “做陈棠苑的跟班,还做出优越感来了。” “你当她是真心?不过是为了嫁入陈家,玩的心机,连以前的男友也可以说甩就甩对吧?” “不愧是家里卖金的,真会往脸上贴金,可惜再如何做小伏低讨好别人,条件都摆在那里,你成不了苏玲玲那样的的名门闺秀。” 方靖莘本就不是伶牙俐齿的人,孤身不敌几张嘴轮番输出,也不想与她们泼妇骂街拉低自己的档次,始终不卑不亢地静站着。 “听说寰宇娱乐的周太在楼上,我还觉得奇怪。” 陈棠苑人未到,声先至,朗朗地截断剩余的羞辱。 江氏姐妹噤了声,与几个跟班面面相觑:陈棠苑也在?方靖莘明明说,她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陈棠苑走过来,用力握了握方靖莘的手。 “请问哪位是周太?我认得的寰宇正牌女主人好像许多年前就已过身,如今站在这里的是人是鬼?” “不知道这位女士可有到律师处登记,可有请我们喝餐喜乐酒,可有向港交所申报身份,可否有份共享周世伯的身家,或者,有哪条法律承认过你们的关系?” 陈棠苑意味不明地顿了顿,她状似不解地笑:“也能算周太?” 江婉琼脸上顿时挂不住。 自从她有了儿子,这些年暗地里嘲讽的人依旧不少,敢来本人面前说三道四的已几乎不存在。 她再怎么没名没分,都不至于让一介小辈爬到头上冷嘲热讽。 偏偏陈家那位三陈太今日不在场,否则陈棠苑也不至于敢如此目中无人。 她尖锐地喝道:“陈棠苑,我到底算你的长辈。” “是,看在周世伯的面子上,客气地称呼一声’auntie‘,有些人还真就上脸了。” 陈棠苑言辞始终没有半点客气,新仇旧帐一齐算的架势:“这里是大庭广众,对其他顾客如此失礼只会影衰你自己。” 江婉琼盯着方靖莘冷笑一声:“你真是有一个替你出头的好主人,甘心做狗这么多年,不如当面问问看,你的陈大小姐肯不肯让你做她阿嫂?” 江婉琼竭力端起的贵态尽失,重新露出刻薄鄙俚的嘴脸。 陈棠苑正要不甘示弱地回敬,方靖莘暗暗扯扯陈棠苑的手:“没必要的,苑苑。” 与这样的人对骂,就算赢了也不见得体面。 江婉琼抚了抚无名指上钻戒,嗤笑一声。 “我呢讲话是不太中听,不过都是有句讲句,待人也真心实意,学不来你们上等人的虚伪。” “陈棠苑,你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可以要风要雨地过一世?不过也是陈家一枚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