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孩子姓陈,只能永远是外人。” 汽车跨过大海,来到机场外。 陈棠苑不知该说些什么,神情凝重地帮助表嫂将行李一点点转移到推车上。 “好了,你不必费心安慰我,我已经想得很通。我在那个家几年,好像只是一场空,曾经的爱与誓言也变成可笑的蚊子血、白饭粒。” 看出陈棠苑的不安,表嫂冲她宽慰地笑笑:“也许这次回温哥华,我不再回来了。” “好可惜。”陈棠苑也努力轻松地笑道,“我的工作室快要开业,还想邀请你来玩的。” “没关系,有时间可以去温哥华找我。” 陈棠苑陪着她走到安检口。 表嫂想了想,又道:“苑苑,我也不是要给你什么忠告,或许是一点感慨?生在这样的家族,游戏人生才是最好选择,千万别太执着于真爱,也最好不要动心,你自己痛苦,你爱的人也会为你痛苦。” 陈棠苑怔了怔,提着箱子的手用力收了收。 “是我太天真,恋爱与婚姻的确是两回事,人生更不是只靠最初的心动就足以为继。” 陈棠苑目送那个单薄纤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内。 其实这位表嫂比她也大不了几岁,当初嫁入陈家,港媒也浩浩荡荡写了几天几夜,娘家家底与求学经历都扒尽,文字里尽是酸意,又在每个场合追着舅舅舅妈采访,问他们对这个儿媳的看法。 大舅舅出镜回应道:陈家不需要孩子商业联姻,也不看重身份,希望大家祝福真爱。 赚足大量股民好感。 谁知才过几年就徒留唏嘘。 陈棠苑由此及彼,想到自己,也叹了叹。 在万米高空之上,那些身处云端的人,其实各有各的悲哀呢。 游戏人生,铁石心肠,的确就是最好选择。 飞机降落在希思路机场,下午十四点一刻,陈棠苑一身轻松地走出海关,将手提箱置在一处大理石隔断上。 信号转了几圈终于切出来,她一番心理建设后,把电话拨了出去。 他的声音头一次通过电波传到她耳边,像四度定弦的大提琴,醇和低沉,带着悠扬的频率。 “……陈小姐?” 陈棠苑握住手机的手一颤,半晌,才浅声道:“是我。” 他显然也十分意外,愣了片刻,才问:“怎么了,是找我有事?” “没、也没什么事。”陈棠苑有点语无伦次,重新组织语言道,“就是,我现在正在伦敦,所以顺道问问你在不在……” 他久久没说话。 电话那头细碎的谈话声越来越远,他似乎是换去了一个相对安静些的地方。 陈棠苑抿抿唇,又试探着开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怎么会。”他迅速否认,又答,“我当然在伦敦,陈小姐什么时候到的?需不需要去接你?” “不必了,已经有其他人来接。”陈棠苑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也只是随便问一下。” “这样。”他顿了顿,“那陈小姐晚点会不会有时间?我可不可以找你吃晚餐?” 落地窗外,跑道长长地延伸出去,无数架飞机正在起飞或降落。 陈棠苑在窗边不安分地晃来晃去,此时无声地弯起嘴角:“应该有时间。” 海峡另一头的法国巴黎。 庄律森将文件塞回里奥·梅仑手里,一边通知道:“我要回伦敦。” “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