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遇上哪位铜锣湾古惑仔或者西西里教父,法治年代还要被这样的语气胁迫。 “有完没完?我实话跟你讲,就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我也还没有说是什么事。”庄律森看他时刻保持警惕姿态,又是一笑,“陆司麟最近被职业经理人领着,与陈家接洽过许多次,很快就会谈妥,有些事情我需要你帮我。” “哪方面的帮?”黎盖伦依然沉着脸,似乎在分析他话里的可信度。 “路上说。”庄律森打了个手势,示意车就在外面,“我知道你是要去见陈棠苑,我也不希望她等你太久。” 话说至此,黎盖伦也不想再继续与他原地僵持,只能抬脚跟上。 他尾随庄律森坐进车内,抱起手臂架起姿态,这才道:“说吧,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路程短暂,庄律森在有限的时间内直奔主题:“还是关于陈棠苑。” 黎盖伦:“……” 对这个人果真就不能有信任。 黎盖伦闻言立刻准备告辞,车门却早已落了锁,平稳驶出去。 庄律森的声音回荡在车内空间,任他不想听也只能听。 “陈家有人很早之前就想接触博.彩业,却迟迟找不到合适门路,这次陆家为拿下旧跑马场,主动拿出半张锡兰赌牌示好,两家都是皆大欢喜。” “但两家人合作最保险的一种方式当然还是结为亲眷,陈家在这个当口为陈棠苑办舞会,其实是早在心中有了要安排给她的最佳人选。” “所以呢?”黎盖伦不为所动,“就算最终都是联姻,但首要条件还是陈棠苑自己喜欢,不是随便塞什么人给她都可以。” “陆司麟在大部分方面可以说是废材一个,在情场上却是个风流人物。”庄律森顿了顿,“既然联姻是要她在这些可选对象里挑一个最为顺眼的,你说,她有没有可能选陆司麟。” “你在开什么玩笑?”听到陆司麟的名字,黎盖伦立刻呸了一声,呸完却又十分严肃地绷起脸。 轮能力、性格、脾气,陆司麟绝对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来,但那一张过分优越的皮囊却十足能骗人。 况且陆司麟与庄律森还是血缘上的同胞兄弟,虽然两人在气质上大相径庭,细看眉眼五官却能窥出七分相似,陈棠苑还真有可能肤浅地看脸选人。 黎盖伦突然觉得这个假设非常可怕。 庄律森看着黎盖伦的脸越变越黑,知道他心中有了答案。他继续补充:“当然,如果你认为陆司麟比我更适合她,我也会尊重你的意见。” 黎盖伦:“……为什么我要做这种选择?” “你也不需要担心我是利用她达到什么目的。”庄律森尽量简短地告诉他自己与陈棠苑之间的渊源。 “我的确早就认得陈棠苑,四年前,在伦敦。” 黎盖伦最后还是没想到,这短暂的几十分钟车程里,他就又一次被庄律森说服。 尽管每一回都是带着千万分的不情愿,最后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给出的就是最好方案。 真是作孽。 * 陈棠苑独自吃完一整块抹茶芝士,才终于等到黎盖伦姗姗现身。 她迫切想要与好友倾诉内心的纠结,此时终于等到来人,立刻重新坐直身体抱怨道:“你迟到了快一个小时!” 黎盖伦摘了墨镜折放在桌边,朝她露出一张阴沉的黑脸,在他精心搭配过的衣饰衬托下,更显黯淡无光。 陈棠苑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立刻换了担忧的神情,拧起眉关切问:“怎么脸色这样差?昨晚没有睡好?” 黎盖伦哼了一声,却冒出一句她不太能听懂的指控:“我过去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热爱行侠仗义的人?” “啊?”陈棠苑懵懵地愣住,“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有行侠仗义过吗?” 她歪头想了一下:“你讲的是笑傲红尘,快意江湖那一种?我倒是想,但是好像没什么机会。” 黎盖伦无话可说。 他算是搞明白了,所以也只是18岁生日那天多管闲事过一次,居然就招惹上某个心机深重的人。 也不知是这颗星球太小太小,还是这两个人真就是天定的孽缘。 “你最近真的有点奇怪,是不是家里的烦心事太多?”见他又陷入沉思,陈棠苑再次追问。 “有点失眠。”黎盖伦揉揉额角,“认床。” 陈棠苑更加疑惑:“好端端怎么会认床?半岛的床垫换牌子了?” 黎盖伦摆摆手要她停止猜测,开门见山地说起她此刻最想要谈论的话题:“靖莘已经全部告诉我了,你跟昨晚那个男人的事情。” 黎盖伦只想再次确定她立场:“你现在是怎么想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