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让他遇见了这些人,让他心里慢慢生出奢想,如同杂草一般,任凭如何按捺也总会冒出来。 可宋常念又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所求有多凶险,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些人拉入其中,他心里的纠结让他整日寝食难安,日渐恍惚。 其余几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催他,也没有人追着问,宋常念知道就算自己今日什么都不说,他们也只会当做自己没说过这样的话。 “我……,不是故意瞒你们,我就是……后来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我怕你们觉得我是不怀好意,别有所图,我也怕你们知道之后,会顾忌我……” 宋常念说得很艰难,磕磕巴巴,近乎难以启齿,温润的脸上满是挣扎与煎熬。 秦大川的表情随着他一个个蹦出来的字,都要替他急扭曲了,“我性子急,先瞎猜一下哈,你若是要说你的身份,那我就帮你说了吧,要不是这个你就当我没说。” 宋常念如遭雷劈,猛地抬头,眼睛骤然睁到极限,“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启元一副白期待的模样,“嗨,要说的就这个啊,我还以为什么呢,这我们都知道,也没觉得你不怀好意,你搁那儿瞎琢磨什么呢。” 宋常念见鬼了的目光一个个扫过去,他都快憋出心疾了,敢情憋了个寂寞? 唐小棠诧异的表情比他还真诚,“你不知道我们知道啊?我还以为是咱们之间的默契,心照不宣,不戳破罢了,你每月莫名消失好几日,时而落魄又时而特别可靠,名字给的也是真的,破绽百出,怎么你还以为你隐瞒得很好?不能吧?” 都快漏成筛子了。 宋常念欲哭无泪,声音里还带着微微的委屈,“我……,我遇到你们之前,不大与人走得太近,可能,可能经验不足……” 他此刻就特别心疼自己,早知道是这样,他还一个人苦恼个什么劲!每每孤影独自郁结到无法入眠,他失去了多少宝贵的睡眠! 有些事一旦开头,后面便会如同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宋常念摆烂一样面无表情,“既然你们知道了,那我也直说了,皇室之子,也就是个名头,没人当真,我如今这条命,还是我母妃当年费尽心思才留下的,不然我早就不在世上了。” 他是纯皇太妃的儿子,传闻自小受不住宫里的贵气,便送出宫休养,送出是真,休养是假。 “他们没能害死我母妃时顺便把我也铲除,就指望着我在外面自生自灭,可我偏不,我经常失踪那几日,便是宫里有人来探查我的情况,那是宫中一些老臣的部下,当年受过母妃的恩惠,有他们照看着,宫里那些人还不敢对我做什么。” “但是迟早,他们会拔掉我这根刺。” 宋常念竭力压抑住眼睛里的痛苦之色,这些他从未对外人说过,他的身份更像是一个笑话,时时刻刻在嘲弄他有多落魄狼狈。 “我早已发觉一味逃避忍让不会让他们收手,因此暗中蓄积力量,如今保命是不愁了,可是……” 宋常念身子颤了一下,可是,他又生出了新的念头,他身为人子,在母妃的庇护下才能活到今日,他也想为母妃报仇,为她讨回公道。 “先皇根本没有留下让母妃陪葬的遗旨,是他们早就忌惮母妃身上的恩宠,蒙蔽了天下人,正大光明地将母妃害死!他们还散播谣言毁坏母妃的名声,说她入宫时不洁,说她来历不明……” 宋常念眼眶通红,牙齿咬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偷生在世却无法替母妃辩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下个月我便要行加冠礼,按着离朝的规矩,我要入宫行礼,不管结果如何,我总是要拼一拼。” 唐启元被他的模样吓到,“你打算做什么?那可是宫里,戒备森严,你不会是要行刺吧?” “按着礼数,该由太后给我加冠,她会离我很近……” 唐小棠扶额,“你清醒一点,她怎么可能会没有防备?说不定就等着你呢,这把柄送过去,多少老臣都不顶用。宋大哥,我知道你心里苦,但咱们也不能白送。” 一直没说话的唐启熙忽然问他,“启召能入指挥营,可是你帮了忙?” 宋常念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支支吾吾道,“我只是托人举荐了一下,最要紧的还是他自己有本事,戍上陵郡的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