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的病情反而加重,难道是有人当着太后的面儿折腾县主。 知冬不敢多想,县主一向不是吃亏的主儿,但是现在却变成这样,八成那个人就是宫里最高贵的主子了。 幸好很快就夏侯府了,早就有门人在等着了,见到这马车,正门大敞迎接县主。太后训斥的懿旨都直接到了侯府里,再无人敢轻慢她,甚至巴不得把她当个宝供着。 “县主,薛家四爷已经在府中等着您了。”自有丫鬟在马车外面通报了一声。 夏姣姣面色一变,她现在非常不想见到那个男人,眉头一拧:“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打发他走!” 她的心里是有怒气的,在宫中发生的一切,其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她为何忽然咳血,恐怕当时除了太后还被蒙在鼓里,其余的人都清楚。 那丫鬟是老夫人身边得宠的,听见她毫不客气地甩出这句话来,神色微怔,明显没想到县主竟然如此不给面子。整个夏侯府都知道薛四爷是县主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救了两次。并且头一次的时候,薛四爷主动说出“不救夏侯府之妾”这种话,足以见得请他出山诊脉有多么的困难。 夏姣姣此举落在丫鬟的眼中,无异于不识抬举。 “奴婢去通传,老夫人说您先休息,不要太关心其它。侯府就是您的家。”这丫鬟还是很有眼色的,虽觉得夏姣姣说话不妥,但是却没有反驳的意思。 夏姣姣身子虚弱,连路基本上都不能走了,早有小轿子停在旁边,知冬伺候她上轿。 直等到了自己的地盘,她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一趟皇宫去了有利有弊,至少夏侯府的人不敢再对她如何了,但是她这身子拖累得更加糟糕,不知道哪日晨起她的身体就彻底冷了,成了一具尸体。 就在她累得要睡着的时候,知冬悄悄走过来,轻声道:“县主,薛四爷已经到了。他说今上有口谕让他来的,您如果不见他,就是抗旨不尊。” 夏姣姣的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模糊,但是听到他把今上给搬了出来,也只能暗咬着牙让他进来。 薛彦还是那一身银灰色的锦衣,显然他连薛国公府都没回就直接来了这里。 “县主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他将药箱放下,凑近了瞧上几眼,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县主若是不想那么快地用上你的嫁妆棺材板儿,就应该让大夫给你诊脉,而不是拒绝。” 显然方才夏姣姣对丫鬟说的话,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 夏姣姣冷笑:“我的气色好不好,神医薛四爷不是最该清楚吗?还跟外祖母说我是太过思念母亲,所以不能住宫里。你怎么不说母亲思念我,要我直接去阴曹地府呢?” 她的情绪不稳,薛彦还有脸主动提起宫中发生的事情,她觉得一口血哽在嗓子眼儿里,真想对着他那张英气俊朗的脸喷出去。 薛彦弹了弹锦衣上不存在的灰尘,依然是满脸自在的笑容:“我听不懂县主在说什么。” 夏姣姣暗自咬牙,冲他招手:“你来,我告诉你我在说什么。” 看着薛彦没有立刻过来,她轻嘲道:“薛四爷不会是怕了我这个活死人吧?” 薛彦眸光一闪,神色淡然而自信:“我一直坚信县主是死不了——” 他走近了几步,凑到床边。甚至俯下/身,和夏姣姣贴得很近。 夏姣姣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眼眸中恶意的笑容,嘴角扬起的弧度都令她讨厌,甚至他说话的时候贴近,连呼吸出来的热气都喷在她的脸上。她浑身紧绷,面色阴沉,忽而勾唇一笑。 薛彦正诧异她为何有这样的变化,就见面前与他几乎脸贴脸的姑娘樱唇轻启,她唇上香甜的口脂气息,慢慢地飘过来,让他一阵恍惚。紧接着就见到一口血喷了出来,直冲着他的脸。 薛彦大惊,连忙后撤却已来不及,嘴唇上传来一阵湿滑的触感,腥甜味直冲鼻尖。 夏姣姣咯咯笑出声来,她终于把她想做的做了。可惜薛彦躲得快,不能喷他满脸血,但是他的嘴唇到下巴都沾满了她的鲜血,心里涌出一阵诡异的舒爽感。 站在一旁伺候的知冬已经完全惊呆了,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县主虽然脾性乖张,但是也没到这个程度啊,往人家爷们儿的脸上喷血。还是救了她两回的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