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长发滑过指间的奇妙触感,莫名地生出一丝惋惜感,下意识地摇摇头道:“师父既然嫌麻烦……何不用发冠束起来?” 沈则容有些后悔自己多话,不过当看到林仪风有些尴尬的面色,他更加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了,因为他又多嘴了:“不如让徒儿来……” 简直莫名其妙,为什么今天的话这么多,又为什么上杆子伺候别人,头发剪了就剪了,又不是他的头发,他操哪门子的心?而且打理头发这种事完全可以让别人,比如潘良去做。 但是转眼间,他已经站在了他师父身后,对面的铜镜里映出了他们两个一坐一站的身影,他终于可以平视这个平日里需要仰视的人了,轻轻地掬起三千青丝,宛如一泓清泉,温润而冰凉,柔顺地滑过指间,带起一股奇异的触感,也许发丝间也散发出那股熟悉的淡香,沈则容忍不住想要捧到鼻尖仔细地嗅上一嗅。 但很快他就收敛住了心神,告诉自己不要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中规中矩地替林仪风梳理好一头长发,最后绾到头顶结成发髻。再看镜子里映出来的人,比起平日散发时的飘逸洒脱,英气利落了许多。沈则容摇摇头,告诫自己下不为例,以后切勿多言多动。 ☆、第十五章:徒弟的小伙伴 林仪风有点难为情,说好的不让人服侍,结果还不是让他徒弟既递手巾又梳头,他这个做师父的口头与行动不一致啊。 想不到小家伙年纪小小,对于这些琐事却很驾轻就熟,干脆利落地就给自己绾好了发髻,这令林仪风有丝吃惊和赞赏,不禁朝站在自己身后映入镜子里的徒弟笑了一笑以示感谢。料不到小家伙像是有些吃惊般愣了一愣,随即却扭过了头去。 害羞了?林仪风暗暗揣测道,觉得这个样子的徒弟很可爱,才像个孩子。 “扣扣!”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敲门声,随即则是潘良的声音:“师兄在吗?不知师兄知不知道师伯去了哪里?师伯的屋子里没人。” 原来是送早饭的潘良没有在林仪风的屋子里寻到人,故而摸到沈则容这边来了。 “在里面,进来吧。”林仪风淡淡道,随即站起身来。 真暖和啊,潘良推门进来暗暗道,房间里头甚至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咦,这不是王师伯身上的香吗?怎么就连沈则容的房间里都有了?难道他们熏的是同一种香?也不对啊,林仪风从来没吩咐他去采办过熏香。 潘良纳闷地挠了挠头,将盛放早饭的食盒放到了桌子上,来林仪风面前回话道:“我在师伯的房间里寻不到人,原来师伯在这儿。” 心里则有些嘀咕,看这两人好像刚刚梳洗完一样,今天起得似乎晚了点,往常的这个时候这对师徒早待在书房里开始“晨读”了。再仔细看了林仪风一眼,觉得对方似乎与平日里有点不同,才猛然发现原来是师伯换了发型,他暗暗道,披发的样子好看,束发的样子也好看,其实只要人长得好看,怎么捯饬都好看。 “今儿真冷啊,不光下起了大雪,就连半云居旁边的溪流都冻结实了。”潘良寒暄道。 “下雪了?” 沈则容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昨晚梦见了下雪,结果这么巧果然下起雪来了。他其实很不喜欢下雪,也讨厌冬天,倒不是因为严冬酷寒,而是看到漫天的飞雪总是会让他想起十岁那年元宵节发生的火灾,他昏倒在雪地里差点冻死的情形,连带着冬天与雪都讨厌起来。往事已如烟云,至今却仍不能够彻底释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