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气儿生两,险些没把裘先梓高兴成傻子,说啥应啥,她想孩子们学医裘先梓也想,她想带孩子们游历百川,裘先梓更是双手双脚赞成。 李英歌莞尔,看着奶娘将小襁褓抱回碧纱橱,就扶着肚子坐上床边,握住陈瑾瑜的手,“瑾瑜姐姐,我会想你的。” 她启程的日子,陈瑾瑜还在坐月子,送不了她,也参加不了李松的婚礼。 “定北候的未来夫人是四表哥亲自选的?”陈瑾瑜抓着李英歌的手指玩儿,撇嘴道,“听说正月一过就换了庚帖?来回不到两个月就走完了六礼,才请完期就要拜堂,四表哥这大媒做的,倒比定北候这个当事人还急。你相看过没有?人怎么样?” 她表示不信四表哥的品味,只信好妹妹的眼光。 李英歌眼角挑出明亮的笑,缓缓点头,“人才极好。” 新嫁娘是将门虎女,模样艳丽性子爽利,她赞一声极好,观礼的宾客更是大声起哄叫好,哪里还顾得上尊卑,直闹得修葺一新的定北候府嬉闹喧天,李英歌不好进新房不便坐席,只避在不冲喜事的方位远远看一眼,满足得只差没露出老母亲般的微笑。 她扶着常青的手转身,尚未走远,就听身后一阵霍霍脚步声。 李松一身大红喜服,疾步停在李英歌身前,映着红绸喜色的脸半明半暗,“我有个不情之请,王妃可愿移步?” 他不再自称末将,她依旧喊他阿九。 李英歌笑着点头,跟着李松踏进的却是定北候府的祠堂,她指尖微颤,示意常青止步,跨过门槛,就见李松已焚香叩拜,口中念念有词,撩袍起身,燃香递到李英歌跟前,眸底乍亮又黯,“王妃对家姐的深情厚谊,家姐在天有灵,必然感恩感念。此间一别,还望王妃保重。” 说罢也不提这一柱香是何意味,只侧身一让,静等在一旁。 李英歌心间涟漪大起又大落,不敢多看李松,只盯牢上首伶仃牌位静看一瞬,拈香垂眸,噏合着嘴角无声辞别,淡去眼角起起伏伏的酸热。 她站定巷口轩车前,缓缓吁出一口长气,过往伴着定北候府喜宴的喧嚣,彻底被关进身后,她不回头。 轩车内却探出萧寒潜薄染酒意的俊颜,衬着巷内灯笼红光五分俊逸五分柔和,伸出长臂去牵小媳妇儿,“怎么耽搁了这么久?脚酸不酸?脸怎么这样红,倒像个喝多了喜酒的小醉鬼。” 因为太高兴,实在太高兴。 无酒也能醉。 李英歌绽开笑颜,握住她家夫君暖暖大手,贴进她家夫君的怀里不想动弹,仰头娇声笑,“新嫁娘又漂亮又爽朗,听娟堂姐说,阿九掀盖头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新郎官对新嫁娘这样满意,没有多敬你这个媒人几杯酒吗?” “我怕馋着我媳妇儿,哪里敢多留多喝?”萧寒潜启唇呵气,表示他和小媳妇儿同甘共苦,小媳妇儿喝不得酒,他也点到即止,抱着小媳妇儿轻轻拍哄,“这几天又是跑郡主府,又是来定北候府,可算消停了。有没有累到我的小闺女?合眼睡一会儿,回城且还有的走,打个盹儿也好,嗯?” 李英歌不应,期期艾艾蹭上萧寒潜的薄唇,“寡虞哥哥,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听你的。” 萧寒潜眉梢染笑,低头长吻,间中若即若离的逗着小媳妇儿,轻声哼,“尝到酒味儿了?这下满意了?” 噫! 干嘛说破! 李英歌歪在他肩头吃吃的笑。 赶来定北候府吃喜酒的张枫却是傻傻的笑,瞥一眼驶在前头的轩车,拽着缰绳放慢马速,和常青并肩而骑,干咳一声道,“常青姑娘,抱歉让你等我三年之久,如今我军衔加身,已去信京中父母,禀明了求娶你的事。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好?” 常青错眼打量张枫,表示她听到的是鬼话而不是人话,“张大哥,你醉了?我什么时候等你了?什么成亲?我和你成的哪门子亲?” 张枫傻笑变僵笑,攥着马鞭指向常青,“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每回见我笑得那么好看干什么?你不想嫁给我,每回找我说话都送我针线玩物做什么?” 他记得清楚,在兴园外在大理寺外,她找他说小话的模样半点不设防,亲昵的姿容自此印上他心头,只是彼此各有职司,他才不敢逾矩一步,只待功成名就,再和她成就姻缘。 难道是他误会了? “你想太多了。我找你打听王爷的事,难道要哭丧着脸?谢妈妈说,请人帮忙要给好处的,我送你东西不对吗?”常青愣愣反问,忽而憨脸微红,“张大哥,我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