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映出摇摇曳曳的莹白雪点。 缠绕彼此发间,混入微乱的鼻息,转瞬消融。 她感觉不到冷,身在云里雾里,花香肆虐雪花飘扬,漫天雪色骤然席卷而来,似乎只一瞬似乎无限漫长,尽数融化在她溃败的身下。 花墙后半藏半露的响动渐渐消弭,常青憨脸臊成一块红布,自戳双耳双目,不敢抬眼,只盯着转出花墙的一双靴面,听她家王爷声音微哑道,“送些温水进内室。” 常青一弹三尺远,谢妈妈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帮着常青烧水抬水的利落劲儿堪称光速,嘿嘿嘿的抱起小男孩,拖走常青,果断让出上房,避进三进园子里。 内室隔扇开了又合,满室如春,先前凌乱挂在身上的衣裳件件散落,一路从内室门槛蜿蜒至于大床之下。 “媳妇儿。”萧寒潜单膝跪地,半搂着软软倚坐床沿的小媳妇儿,附耳轻声哄晕乎乎的小媳妇儿,“再一次好不好?” 他到底顾忌着在外头,又顾忌着突降初雪,方才并未尽兴,只一心观察着小媳妇儿的反应,以她的感受为感受,竭力服侍她。 此刻稍作拾掇,触目皆是小媳妇儿粉粉娇娇的模样,不由分说抱起小媳妇儿折身抵上门扇,暗沉着嗓音道,“媳妇儿,就一次,再一次就好。” 李英歌倒向他蒙着薄汗的肩头。 胃口被养叼的不单是她家夫君。 貌似她的胃口也被她家夫君养叼了。 她暗叹自己学坏了。 却再次重新认知到,她再坏,始终坏不过她家夫君。 阻断在外的风雪势头渐猛,错过午歇再错过晚膳,天幕黑沉,积雪透进窗扇门板,映在地面上,笼出一片银亮的白。 软手软脚泡完汤的李英歌通体舒泰,披着外裳端坐窗下大炕,面上神色却不太好,皱着鼻子瞪对坐的某人,“让你使坏,让你装可怜!活该你这会儿难受了!” 某人就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大坏蛋! 萧寒潜闻言沉声大笑,笑到一半狂打喷嚏,后知后觉的花粉症闹得他只能攥着汗巾,瓮声瓮气道,“媳妇儿,你好无情。你不心疼我了?” 就是太心疼某人,才会一叶障目,被某人带进沟里,吃了个一干二净。 某人伤心个球球! 她的身子险些被某人虐伤了才是真! 李英歌面染红霞,一面在心里怒翻白眼,一面抿了口老太医开的汤药,试着温度正合适,就送到萧寒潜嘴边,“有点苦,你趁热喝了吧?凉了更苦。” 事毕泡汤,某人就忍不住直打喷嚏,唬得谢妈妈忙去请老太医来枫院,好在不是什么严重的过敏症。 李英歌接手汗巾,轻轻帮某人拧鼻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道,“寡虞哥哥,你以后可别再起兴摘什么花了,尽添乱。” 那些花儿早已被碾压得不成样子,绕是老司机谢妈妈亲手收拾的时候,也禁不住一阵阵老脸泛红。 萧寒潜摸着鼻子乖乖嗯了一声,汤药入口,不觉得苦,只觉得甜,凤眸中笑意吟吟,翘着嘴角问,“媳妇儿,你怎么这么体贴?” 他有洁癖,却极欢喜小媳妇儿不嫌脏,伺候他吃药,还帮他擤鼻子。 他眉眼弯得飞扬,隔着炕桌往小媳妇儿手里凑,动了动难受的鼻翼,要小媳妇儿再帮他擤一擤。 又撒娇! 某人好烦! 李英歌重重拧了某人的鼻子一下,看着他红红的鼻头笑,丢开汗巾命令道,“吃饭。” 萧寒潜身心餍足,再次乖乖的应声,殷勤给小媳妇儿夹菜,偶尔不忘油嘴滑舌,低低声采访小媳妇儿的心路历程,问她刚才怎样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