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掖着袖子躬身却行退出了御书房。 江德海站定屋檐下,不由抬眼望天,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昨儿团圆宴,今儿鸿门宴,不得清净咯! 念头划过,已抬脚踢了踢等着听话音的小黄门,低声道,“去,到宫门处看着。只要不见血,就不用急着回禀。机灵点儿!” 小黄门忙搓着步子,一溜烟飞蹿而出。 ☆、第307章 你到底想要什么 夜幕下的御乾宫亮如白昼,却无人走动无人出声,仲秋夜风席地卷过,吹得飞檐廊角高挂的宫灯前后晃,投映光晕时而大时而忽而浓忽而淡。 打在直挺挺跪在宫门处的武王身上,形单影吊之余越发显得沽清,高壮却淡薄的影子拉得又斜又长,越长就越淡,融入铺洒地面的月光中,踩进一只金边云纹的厚底官靴下。 萧寒潜一步一沓声,袜口订着的小巧宫络搭在官靴一侧,掩在袍摆下,碰出几不可闻的飒飒摩擦声,这轻响令他紧绷的面部线条柔和下来,凤眸积蓄的冷意却越发黑沉。 他伫足武王身后,高大身影又浓又黑,在武王身前笼下一片阴影,声线亦阴沉,“一醒来就听了出好戏,还能跪在这大秦最尊贵的地界,吹着夜风赏着明月,大哥,此情此景可合你心意?你心情可好?” 他身形微倾,低沉嗓音在武王头顶响起,“我的心情可不好。很不好。” 他有多少年没喊过他大哥了? 如泥塑木雕般动也不动的武王身形一震,猛地偏头仰起脸,赤红双目盯进萧寒潜的眼底,嘴角一扯,“校场操练时我打了你一拳,头先在贤王府你也打了我一拳,咱哥儿俩算扯平了。一码归一码,今儿这事儿一出,我才知道,以往是我高看你了。 内宅娘儿们凑在一起搅事,你一个大男人倒跟着急赤白脸的瞎掺和。咱们凶名在外的乾王殿下,就这点胸襟气度,就这点软烂手段?小四,你有脸跟着一群娘儿们搅在一块,我可没脸看你耍脂粉手段,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低看你。” 话音不高不低,满腹心绪亦是不上不下不得着落。 即惊忧又悔恨。 惊的是武王妃自作主张、胆大包天,竟暗中捏着那样一条心狠手辣的毒计,恨的是长子有勇无谋,竟明着被人算计陷害,清醒后只知喊打喊杀辩不出半句有用的话。 出口的话,色厉内荏。 “你何必嘴硬?真要论,就论城南刺客。你想隔山震虎,不也把手段用到了内宅妇人身上?”萧寒潜狭长凤眸微微挑,悠悠然将袍摆掖进腰间,语气也悠然,“你口中的内宅娘儿们,可不包括我媳妇儿。 你管不好家里的河东狮,我却舍不得我媳妇儿受委屈。她有一丁点不好,我就哪儿哪儿都好不了。我不好了,别人也别想好。不劳你高看我,这三番两次的,同样容不得我再高看你。” 武王眼底晦暗,面上讥诮,“没想到我们老萧家,竟出了个多情种子。” 萧寒潜轻声笑,歪了歪脖颈,“你又说错了。我这不是多情,是专情。” 他其实守旧又古板。 无法想象自己的内宅,也和这深宫一般,那么多女人那么多庶子女。 他心里能装下的人很少。 以前,只有皇祖母,只有几个心腹亲信。 现在,他的心尖上,占着他的小媳妇儿。 “我给过你几次机会,这一次,你想保谁都不成了。”萧寒潜笑意顿敛,满面冰霜,“你想拿话激将我?行,我成全你。” 话音未落,才温柔对待过小媳妇儿的修长手指,此刻已是指节大动咔咔怪响,大掌成拳,照着武王的面门砸了过去。 “打起来了!”小黄门戳着膝盖飞扑到江德海脚边,想到先前得的交待,忙怒抱江德海大腿慌道,“见血了!乾王殿下气狠了,专挑武王殿下的头脸打!鼻血糊了武王殿下一脸!” 鼻孔流血,不是七窍流血,且死不了。 江德海鄙视小黄门,“慌什么。继续盯着。” 嘴里说着不慌,转身老脸顿时慌了,滚进御书房捧着老心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