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是否如表面花团锦簇,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李松此人。他也许年少冲动过,却不傻,也并非胸无丘壑。看他能当断则断,能潜心蛰伏,足见他磨砺过后沉淀下的心性如何。 外头说我是伯乐,他是千里马,只对了一半。我看中他,他愿意信我跟我,是双向选择。不单是为报救命之恩。各自抱负和志向殊途同归是因,借琼俞关大捷擂响战鼓,不过是各取所需的果。” 定北大将军在东北边关,有儒将之名,最擅计智谋略。 李松却暗地里吐槽,觉得定北大将军身为内大房的老太爷,心机手段曲折如内宅妇人。 他说,他将来不做儒将,要做就做杀将。 如今独臂刀法斩获多少敌国头颅,杀将威名铮铮。 少年志向,成真了。 李英歌眼中迷雾更浓更重,面色愣愣怔怔。 萧寒潜见她呆呆的小模样儿,心底叹气溢出嘴边,漫不经心的语气转而诚挚,“布局初成,渐渐稳当后,我仍决定继续瞒着你,却和你的其二有关。那次我去兴园找你,才发现我答应过为你做什么事,你鲜少追问过程,只看结果。唯独李松,多少年多少次,你从未放下。 后来你回澧县李氏祝寿,在常州府知府府邸遇见袁骁泱,我也才真正认识道,你因你族姐对淇河袁家芥蒂有多深,对生死不知的李松有多上心。 我骗你兑现旧日承诺是真,我怕娶了你,却护你不周全也是真。你说这世上,富贵迷人眼。我却比你更清楚,这世上,仇恨也迷人眼。我怕只怕,你得知迟来的真相后,会不管不顾的做出错误的判断和决定。 你想对付谁,我帮你。但你若是感情用事,对付他人不成,反而为了他人而伤及自己,这样的结果,谁来帮我面对?” 李英歌越听,眼睫越是止不住的颤,眨着眼睛张了张口,片刻才发出声音,“寡虞哥哥,你早算着局势明朗后,你和李松要重返东北,怕我放不下李松,非要跟着你去东北,才先下手为强,骗我将承诺兑现成契约?” 他于契约里开的条件很简单,若他行事不周全,她不能和他闹。 不能闹着要去东北,不能再用承诺逼他带她走。 就为了这个? 就为了这个! 李英歌瞪大双眼,原本略显呆愣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第272章 小骗子 却听萧寒潜凉凉的哼了一声,“放不下李松?他是你族兄,也是外男,你放不下他?嗯?” 偏好自酿自饮干醋的某人,又开始犯别扭病了。 但不反驳,也是一种默认。 李英歌忽闪着眼,抽出被萧寒潜握着的手,搭上他的肩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娇声道,“寡虞哥哥,我觉得热。” 萧寒潜哼不下去了。 他对自己的思维跳跃毫无自知,此时此刻,却发觉他的小媳妇儿,思维略跳跃。 他瞥了眼已然被小媳妇儿蹭掉的披肩外裳,随手将捻在指间的契约丢在其上,顺着小媳妇儿带他的力道,贴上小媳妇儿半仰起的小脸,啄一下她的鼻头,失笑道,“还说没醉?是不是心口闷得难受?今晚不回枫院了?就睡这儿?热就脱了衣裳,我帮你,嗯?” 李英歌皱了皱鼻子,“寡虞哥哥,你话好多。” 他的小媳妇儿真成小醉鬼了,居然敢嫌弃他。 萧寒潜闷声笑,果断用行动代替话语,指尖才触碰到小媳妇儿的小衣系带,就被啪的一声打掉,耳边随即响起小媳妇儿的哼哼声,“寡虞哥哥,不劳你大驾。谁说热了就要脱衣裳的?” 李英歌扯了扯领口,小手扇风,小脸一歪,眼中有狡黠亮光隐隐划过,“寡虞哥哥,我今天穿的,是照着你那晚说的,新做的肚兜。” 她歪头,露出一截脖颈,一截绕在其后的莺哥绿的吊颈细带子。 萧寒潜盘坐在她身前,目光居高临下,顺着纤细得仿佛一捻就会断裂的细带而下,掠过露在松散领口下,一方绣着绿芭蕉红樱桃的嫩黄兜面,落在以红宝石做蕊的璀璨樱桃上,看不完整,看不真切。 “谢妈妈说我腰肢细,做大不如做一剪子就裁去好大一截料子。”李英歌半是羞怯半是期翼,脸颊酒晕更红更深,期期艾艾凑近萧寒潜,低声问,“寡虞哥哥,你喜欢吗,好看吗,会不会做得太小?” 她一动,扯松的领口也跟着动,一方兜面又多露一小截,软绸缎面映着烛光变幻着光影,忽而明忽而暗,依旧不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