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亲生母子俩的画风,也挺微妙的。 萧寒潜的温声提点浮上脑际。 她是来认亲的。 不是来看人脸色的。 李英歌微微扬起脸,脸上一片茫然,仿佛不知道皇后这话从何而来,又落向何处。 明妃清亮的笑容微微一顿,和身侧妃嫔交换了个意有所指的眼色。 说来这乾王妃深居简出,七岁上才踏出李府二门,还没跟着谢氏来往交际,又拜师进了兴园,一待四年,婚事一波三折,婚期又急,摇身就成了乾王妃。 性情心计如何,连道听途说都算不上。 几次言辞试探,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如今看来,真是个懵懂的孩子! 怪道谢氏和萧寒潜都护得紧! 莫说事不关己的妃嫔,就连暗暗审视李英歌的武王妃,一时也有些兴致大失。 皇后静静看了李英歌一眼,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即松,冲琴姑姑抬了抬眼。 琴姑姑团团福礼,“太子妃、武王妃、和王妃多留一步,还要劳烦几位陪乾王妃一道,再去万寿宫凑凑热闹。” 话外之意,该上茅厕的上茅厕,想出去透透气的趁早,没事的人也可以滚了。 殿内响起一阵拜辞声。 皇后扶着琴姑姑的手,转入后殿更衣。 “我就知道。”皇后一改人前冷淡,眸色冷厉如刀,“李家算什么,李英歌算什么。小四这是不满我逼着他纳冯十一,明里暗里的帮衬李家,给李英歌撑腰。拿个小丫头做筏子,他的手段,又比我高明多少?” ☆、第238章 迟早要她好看 琴姑姑嘴角噏合,闻言又是心痛,又是心酸。 人人都说皇后偏心太子,只有她知道,皇后待乾王疏淡冷漠,不过是因着心里苦,起先只求个眼不见心不烦,到最后,为难来为难去,受煎熬的却是皇后自己! 归根究底,症结还是在皇上身上! 当年皇后生下太子这个嫡长子,悉心教养到六岁上,熬过了种痘,娘家仕途也渐渐扶上正轨,皇后这才有意生养二胎,顺利怀上乾王,还不等将这喜讯报到御乾宫,御史台弹劾皇后娘家外戚揽权、鱼肉乡民的奏折就雪片似的,砸向了皇上的御案。 皇上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不仅没有像往常一样,因此踏足坤翊宫宽慰皇后、压下弹劾彻查,反而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以雷霆之势,命当时才满十五的大皇子武王出面,将皇后娘家连根拔起,随后就将武王调离京城,派往东北大营历练。 天子震怒,皇后娘家一夕坍塌。 皇后长御乾宫外不起,最后保住的,不过是娘家兄弟三两个庶出的遗腹子,而肚里的乾王,险些小产。 然后,就是帝后关起门来却惊天动地的一场大吵,皇上拂袖而去,明妃脱颖而出。 乾王越长越像皇上,皇后看着乾王的目光越来越冷。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晚皇后破天荒的守在乾王的摇床边,嘴里低喃浅语,她以为母子天性,皇后到底是心疼乾王的,正要上前凑趣,却听清了一句令她永生难忘的话。 “今天是这孩子的周岁生辰,也是他外祖家的周年祭,我不该怀他生他,这孩子,生来不吉” 皇后是笑着说的,眼中神色却像看不见底的幽潭。 自此之后,坤翊宫再也不曾为乾王过过生辰。 四年前乾王回京,太子妃有孕,皇后一心为太子谋划,常请乾王出入坤翊宫,和乾王之间的关系这才有所变化。 那一晚,那一句话,却仍叫她每每想起就肝胆俱裂。 琴姑姑强压着才没让纷杂心绪外露,垂眸掩去眼底浑沌的苦涩,平静的就事论事道,“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