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的情。 她重生一世,是来讨公道的,凭什么仗着前世种种,而对他不公平。 李英歌心下自嘲,面上神色柔柔软软,耳根是红的脸颊是红的,连鼻头都不可自控的泛红,她仰头,张嘴轻轻咬萧寒潜的下巴,借着含糊声线,掩饰羞意,“寡虞哥哥,我好欢喜你。” 她看不见他的神色,却能看见他近在眼前的喉结,几不可见的上下滚动。 李英歌莫名有些小得意,半晌,却没等来他的回应。 她松口,撑起手来想看他的脸,腰上拍哄她的手却忽然箍着她天旋地转,想看的没看着,入目是垂着纱帐的床顶。 李英歌错愕,这是什么反应? “小狐狸。”萧寒潜突然放她躺平,自己滑下床头,侧卧面对她,一手支肘撑着头,一手点了点她泛红的鼻头,恍惚喊一声小狐狸,默了片刻,再开口声线沉稳,“午膳前你不是说还有话没说完?现在可以说了。” 说个鬼! 她说欢喜他,他却转口问起不相干的事? 她承认他思维一向跳跃,她表白,他跳跃。 这算什么? 两世为人,此情此景绝无仅有。 好丢人! 李英歌羞愤欲死,却再无勇气追着他索问,被他点过的鼻尖沁出细汗,僵硬着脖子转头看他,这一看越发五味杂陈。 他侧卧看她,背光之下神色半明半暗,脸部线条是柔和的,也仅仅是柔和,全无被人告白的波动,半垂凤眸中,只有话落后的静待和询问。 是她说话太含糊小声吗? 她的国文又不是算学先生教的,她说得那样直白,他应该不至于还听不懂吧? 也许听懂了,只是不在乎? 李英歌忽然心灰意懒,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狠狠瞪了眼不解风情的某人,抿着嘴角闷声道,“请期那天你要解除婚约,为的是怕护不住我,不能为我讨公道。事实呢?你护的住我,现下能讨的公道也都讨回来了。 冯三公子、冯九公子、郑国公就连太子殿下和武王殿下,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你要解除婚约的原意,站不住脚。我思来想去,你那天所作所为,和婚约无关,只和契约有关。” 他算准了天时地利人和,为的就是要她主动祭出契约,提前登门私下见她,根本算得精准,不会耽误请期的吉时。 而内务府的公公,前后态度差别之大,活像唱戏的配角。 话说开来,李英歌羞愤稍减,目露不解和审视,对上他隐在背光里的晦暗视线,“四年前欠下的承诺,兑现成婚前契约,这就是你要的。寡虞哥哥,你是不是怕我嫁给你后,真的狮子大开口,要你做些你不愿做的事?” 亲王许下的承诺,握在手里就是一张坚不可摧的底牌。 换成别人,也许会用来谋利谋权。 但他知道,她之前不曾用来让他放过李子昌,放过李府,之后更不会用来让他违背原则,为李子昌为李家谋划。 何况今天的事,他已经是在间接帮扶李家。 她闹不明白,他算计的是什么。 李英歌隐隐觉得,她始终忽略了什么抓不住,却又不觉得他心怀恶意,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定定看着他,等他解惑。 萧寒潜静静回看她,忽而轻笑一声,语气又坏又叼,“你猜?” 猜个鬼! 这人烦死了! 李英歌气急,先前告白被无视的羞恼又翻涌起来,这回不用装,就孩子气十足的背过身去,留了个弓起的背影给他,懒怠再作声。 从她被放平后,就一直拍哄着她的大手落了空。 萧寒潜无声失笑,大手追着拍上她的腰侧,拍着拍着忽然戳了戳李英歌的腰肉,靠近她咬耳朵,“小狐狸,你刚才为什么咬我下巴?” 李英歌本能怕痒,想打开他手的动作闻言就是一顿。 难道真是她说的太含糊小声,他没听清? 再说一次? 休想! 李英歌背对他翻白眼,嘴里哼哼着敷衍道,“不为什么。奇怪你怎么不长胡子,所以咬看看” 她其实知道他爱洁,不喜跟风,学那些文官学子,及冠后就爱蓄须,彰显成年标榜风雅。 她语气敷衍,他自然听得出来。 萧寒潜低低的笑,不再闹她,只轻轻拍哄。 他不做声,李英歌生闷气,生得自己都无趣起来。 他不谙男女之事,总比他来者不拒,一副情场高手的作派好。 告白失败,心意还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