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话来堵我,到底是谁贻笑大方,嗯?” 李英歌暗暗撇嘴,眯着眼去看他。 才发现萧寒潜穿的不是夜行服,而是一身不太合身的藏青色常服。 那衣服尺寸似乎缩水了,袖口短了一截,裹着萧寒潜线条喷张的胸背腰腹,衬着轻浅月光,竟透着股难以言状的阳刚之美。 李英歌不禁眨了眨眼。 “小狐狸,你看什么?”萧寒潜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挑眉低笑一声,干脆倾身靠近,双臂交叠枕上窗台,闲聊般的调侃道,“月黑风高,要么适合杀人,要么适合翻墙,你说我闹得是哪一出?难道你希望我选择前者?” 李英歌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也学他挑眉,倚身靠上窗边,同样戏谑道,“月黑风高杀人夜,你手中的屠刀,不是已经高高举起,只等落下了么?” ☆、第170章 就喜欢你冷血 “高举屠刀的是父皇,刀要落在谁的脖子上,父皇可不会听我的。大理寺更做不了主。”萧寒潜剑眉一挑,偏头凑近李英歌,沉声道,“不过你放心,你父亲罪不至死,至多荣华富贵化成云烟罢了。” 李子昌丢不了项上人头,乌纱帽却是保不住了。 下场昭然若揭。 李英歌垂下眼,轻声问,“他可好?” “没用重刑,皮肉之苦难免。温饱倒是不必担心,父皇要亲自过问,任谁提到父皇面前总要拾掇出个人模样。”萧寒潜语带暗讽,深看一眼隐在他投下的阴影中,神色莫辨的李英歌,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细看她的面色,缓声道,“你只问你父亲,不问问你那两位庶兄如何?你那庶长兄,倒是好能耐。 见过什么人、办过什么勾当,权和钱,时间和地点,一笔笔全都记录在割成巴掌大小的纸条上。你猜他都藏到了哪里?一小半放在户部衙门各处的牌匾后,一大半都分散着夹带在你父亲外书房的旧书和拆过的书信里。 他倒是深谙灯下黑的道理。也懂得为自己的退路打算。才被带进大理寺就认了罪,攀扯出一批詹事府、吏部和户部的共犯,最有趣的是,主使的矛头指向的不是皇兄,而是老六。 这事儿一传入宫中,皇兄可就不用再在御书房前长跪了,顺着你那庶长兄的供词,并那些纸条上记载的人名往下查,还真和老六有牵扯。这会儿,皇兄正忙着和老六比谁更清白,倒便宜了我。 星夜出宫,还做贼似的摸进李府后院,就是想来见见你和你说说话,小狐狸,感不感动?” 他嘴里不忘戏谑,脑海中却闪过启阳帝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 六皇子早已到了出宫建府的年纪,启阳帝却只字不提只将人留在宫中,皇后和太子早就心生忌惮,如今因着李锵的“供词”,半盆脏水都泼到了六皇子的身上。 且不说此次大案最后伤的是哪一方的元气,只说六皇子出宫一事,皇后要是不趁机将人踹出皇宫,定下藩王名分,那皇后就白费多年算计了。 且李锵这一攀扯,太子不仅不会急于撇清关系,反而会极力保李锵性命。 李锵只要活着,就足够恶心死六皇子。 他心中所想,亦是李英歌所思。 也许前世李子昌不单是父爱太深沉,其中也有这一层原因在内 单轮城府,李锵倒也是个妙人。 李英歌不禁冷笑,直接无视萧寒潜的不正经,拍开他的手转身走向床榻,从床头矮柜里摸出谢氏给的那本名册,站定床边冲萧寒潜扬起个笑脸,“寡虞哥哥别急着夸人,李锵至多算螳螂,我娘却是黄雀在后。” 李锵藏的那些纸条不过是用来做障眼法的后手,意在若然出事好摘清太子,进而为自己搏一条生路。 而真正和太子、和李锵有牵扯的名单,实锤都在谢氏这本名册上。 李锵太低估谢氏了。 萧寒潜眼中有意外一闪而过,身形一动长腿跨过窗台,抬脚大步走向李英歌,接过名册匆匆扫过一遍,讶然之余不禁眉心微陷,“都是些不起眼的低品级京官即不扎眼,又能办实事倒是好手段。” 自家人自家知道,上头记载的名讳不过匆匆一扫,就有不下十个,能和他手中暗卫掌握的信息对得上号。 不是皇后的人,就是太子的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