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座下弟子无数。 左少辛走出了大殿,周围修士恭敬的眼神望了过来,颤颤巍巍,在他面前不敢多说一个字。 几万年的运筹帷幄,小千界以他马首是瞻,这种孤寂感却愈发强烈了。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为什么心里却不痛快呢! 没有人敢冒犯他的权威,没有人敢劝诫他的决定,他就是这座小千界的主宰者,一个完全属于他的世界,在三千界做不到,却阴差阳错在小千界做到了。 但是好生孤寂,近些年,他越来越爱做梦了,时常梦到当年的自己,群雄并起,昆仑的起复,还有这无尽光阴中唯一的知己好友,比起听话顺从的小千界修士,他开始无比怀念起三千界修士的抗争。 无趣啊,真无趣啊!几万年的时光,游拈花大概不是飞升便是陨落了吧,他心有执念,怕是难以飞升了,不知为何,一种名叫愧疚的情绪涌遍全身。 一道横亘两界的墙阻挡了他的归去,无尽的寿元更似一座精美的牢笼,永生永世,他将被禁锢在这里,挣脱不得。 ☆、番外五 倾城色 番外五倾城色 燕锦儿直到如今都还记得第一天来昆仑时的情形。 昆仑的周天星辰旋转大阵有颠倒四时之功,因此四季如春,可那一年却有些不同,她的记忆里那一年流星格外的多,陨石落地,神州大地的雪也下的比往年多的多,就连昆仑的周天星辰旋转大阵似乎也有几日经受不住了,那等情况下,当时的昆仑高层决定让正中太阿峰不受周天星辰旋转大阵的庇佑。人人都道太阿峰是昆仑最核心的地方,所有人都以为,这等情况下,昆仑会放弃清心峰、外九峰这等地方,没想到最后,却是正中太阿峰一脉积雪封山。 这一年的情形,后来她学习了诡道,窥得天机,明白那是乱世将起的预兆。 她身上裹着厚厚的绵衣,不曾入道的孩子们畏惧四时寒冷,与两旁衣魅翩翩的修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徒手攀山,在爬上云水长堤,将要到达太阿峰时,她一脚跌了下去,身边同她一道来的孩子恨不得踩上她几脚,两旁的修士只是漠然的看了过来。莫名的委屈充斥着全身,这时候,有人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她对上了一张温润如玉的脸,这就是她未来的师尊方青竹。 初见之时她有何等狼狈,他就有何等风姿。偏偏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他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温暖的掌心牵着她,将她带到了太阿峰,这个与她往后结下不解之缘的地方。 这样的狼狈,即便许多年后,她已是倾城之色,面对他时,依旧有些出自心底的自卑。 燕锦儿时常会想,是不是每一个自小被养在师尊身边的女孩子在面对这样一个关心你、爱护你又容颜不老风姿俊秀的的男子时,都会生出几分依赖与无端的信任,不同的是,有些人将这份依赖与信任转化为师徒情,有些人却因此生了别样的念头。 修士,她做的很好,师尊,也对她极好。不同于一般对弟子的好,事事关怀,甚至小到簪发梳妆打扮,他都亲自关照,而且从不假人手。 昆仑没有那样可怕固执的条律,师徒若成自是会成一段佳话,若是不成,只怕师徒情份也倒头了。每每有人玩笑而起,方青竹从不制止,只是笑着向她望来,眼里仿佛含着水光,所有人都说,师尊对她是有情的,她也深以为然。那一日生辰,他主动在她嘴角边落下的亲吻更是让她深信不疑。 直到后来,师尊情劫起,只是可惜,情劫的对象却不是她。师尊身怀昆仑大半机密,决意叛出昆仑,与那个魔道女修前往外荒。 这种情况怎么能让他离开,大义与师徒甚至爱情面前,如何抉择?她静坐了三日,最终起身,如果一定要有那个恶人的话,就让她来吧!如昆仑这样的庞然大物怎么可能单靠感化就能建立起这样一座十几万年不倒的门派,内里的腌臜事从不会现于人前。这是她最不愿做的腌臜事,但是若是要假他人之手,不如让她来亲手解决两人的恩怨。 还记得那一日相约,他将一株精心打造的朱钗送与她,恭贺她生辰之喜,面对她时,师尊不会设防,一念起,很多人都想知道那一瞬间她想的是什么,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脑中一片空白,这个承载了她生命至今绝大部分爱恋的人彻底倒了下去,带着无数的疑团。 燕锦儿也想像一个普通的女子去问他究竟爱的是谁?问他既是负心人,又何苦对她从不设防,这些答案随着方青竹的倒下永远成了一个谜,无人揭开。 你不会背负任何骂名,你会流芳百世,你若有恨我来承担,你若有怨我也来承担,天机殿我也会守着,自此你我是永世的师徒。 心中将大义放到第一位,如梅七鹤一般疯狂奔走,似乎心里的痛也渐渐忘去了,当一个足够出色的同辈修士出现在眼前时,燕锦儿双目微闪。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