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整个餐厅里只有他们这一桌,服务员也走得远远的,肉眼可见找不到第三个人,画面怎么看都有点诡异。 等季云深一杯酒喝到底,肖启年才低沉道:“这么早约你出来,你肯定什么都没吃吧,吃点东西,空腹喝酒不好。”他也不等季云深回答,摇铃叫了服务生过来,点了一道千层油糕,末了还嘱咐下葱花不要加葱根。 季云深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他不喜欢吃葱根,他居然还记得。 肖启年微笑:“我不知道你现在喜欢什么口味,我记得你小时候是不喜欢吃葱根。” 他的莫名关怀让季云深心里烦乱,开口打断:“您吃完了吗?” 这话就是不愿意跟他再叙旧下去。 肖启年放下筷子,脸上的笑容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你最近跟警察走得太近了。” “当年你想报考警校我不同意,你就去选了法学,那次我没有阻止你,但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反对你执法。我知道,你是因为你父亲的事耿耿于怀,想要做个像你父亲那样的人,但是云深,你到底还是不懂,执法的人并不是永远都能匡扶正义,这个社会有太多枷锁,不是每次都能锁定对的人。” 季云深抬起眼和他对视,同样是漆黑的眼里都倒映着对方的身影。 肖启年的语气轻了点,可听起来还是那么像是命令句:“我会向你的s.a投入一笔资金帮助你渡过难关,但你要答应我,从此以后你就专心经营s.a,不要再去当律师。” 季云深顿时笑了,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您这么做是想收买我?还是以此警告我?” “只是一个善意的奉劝。” “如果您约我就是想说这些话,那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季云深说走就走,脚步半点不停,肖启年蹙眉看着他一意孤行地离开,最后化成无奈的叹息。 他走后服务员才把他点给他的千层油糕端上来,肖启年望着那盘没有葱根的千层油糕看了很久,想起只有七岁的季云深第一次来到他家的情形。 那天厨房做了培根披萨,他看起来很想吃,可却迟迟没有去拿,到最后他拿了一块给他,他不敢拒绝,于是就边吃边将葱根抠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记着,他不爱吃葱根。 肖启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千层油糕,对面忽然坐下了一个人,是睢冉。 睢冉又气又恨:“你想投资s.a?我不准!他又不是你亲儿子,也根本没把你当父亲对待,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不准,你要对儿子好就对阿慎好!别人家的孩子用不着你来疼!” 肖启年的脸色明显一沉,转眼就堆积起令人胆战心惊的阴寒戾气:“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睢冉也是气疯了,既然不怕他这样的眼神:“怎么轮不到我管?我是你的合法妻子,夫妻之间的共同财产我有权利过问!再说了,我现在还是coco药业的股东,我不准你用cooc的钱去投资s.a!” 餐厅外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放置在副驾驶座的机器清晰地播出监听到的对话。 在听到肖启年执意要用自己的钱给s.a投资的时候,后座的老人终于忍不住笑了:“肖启年对季云深,还真是有情有义。” 驾驶座的司机却说:“还不是为了弥补。”停顿了一下,他又担心道,“不过如果他真的出手救活s.a,恐怕……” 老人冷冷一笑:“没那么容易,你可以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