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却失了光泽,乱糟糟的看着好似十天半个月没有洗护一般。 海棠知晓她一向爱美,不管在什么时候都爱护着自己的脸,自己的青丝。现在落到这样的田地,必定是没有了一丝半点儿办法,不然依着她的性子,断然不可能让自己这般狼狈。 床上的杜鹃酣睡正甜,海棠叹口气,摸着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手心。 这手依旧纤细,却粗糙了不少,指甲上也光秃秃的,没有半点颜色。 她还记得她爱丹蔻,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研究各种花色,把花汁研磨出来,涂到指甲盖上,颜色明丽,甚是好看。 她也曾送了许多花汁给她,可惜后来,后来姐妹决裂,她们两个再不曾说过一句话。 想起往日种种天真无邪,海棠只觉着心里如同压了块巨石,沉重不已。 将杜鹃的手紧紧握住,轻轻放在心口处,海棠痛声轻问道:“杜鹃姐,我到底哪里错了,你这般疏远我?为何也不告诉我一声,错了,我改过来不就好了?我只有你这一个姐妹,你也拿我当亲妹子看待,现在倒好,咱们”海棠摇头苦笑,“咱们也老死不相往来了” 杜鹃依旧沉睡,呼吸匀称,脸色苍白,犹不知当年的好友,此刻就在身边对她轻诉衷肠。 海棠叹口气,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子,又抽了抽鼻子,拿了床头桌案上的姜片,帮她施灸。 棉被掀开,杜鹃身形更显瘦弱,身上的衣裳陈旧,不是很合身,但看着干净。 衣衫掀起,她身子甚是白皙,瘦的脱了形,可这白中又掺杂了些青紫和红,看着份外瘆人。 海棠猛的缩紧瞳仁,低头仔细查看,这一看又吓得一大跳,衣服撩的更多些,只见她胸腹处,手臂处,处处都有红紫伤痕,有些伤上加伤,虽然好了,却留下难看的印记,这辈子都消不下去了。 她她这是怎么了?海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疑惑更甚。 海棠的这一番动作似乎惊到了杜鹃,她轻轻动了动身,嘴里含含糊糊道:“哥是你”语音悲切,带着呜咽,也听不清喊的是谁,说的是什么。 “傻姐姐”海棠哀恸不已,“你被人欺负成这样,为何不说出来?为何要瞒着?这疤痕没有一年两年,积年的累着,也成不得这样啊” 睡塌上的杜鹃含糊说了几句话,便又昏沉沉睡过去了。 海棠掉了一串泪,再不敢耽误工夫,拿了艾绒捏成莲子大小,开始施灸。 艾烟袅袅,白烟弥漫。 这艾叶应是陈放了许多年的,烧出来的烟淡白,不刺激,天然芳香味儿,甚是好闻。 海棠再次对元青的妥帖安排感激不已。 一壮烧完,杜鹃不见半分动静,只是紧蹙的眉头稍微松懈了些许,脸色并未见多大变化。 海棠又接着点燃一状,施灸同时,仔细观察她的反应,生怕烫到她。 直到烧完三壮,杜鹃眉头彻底松开,只听她嘤咛一声,轻轻叹出一口长气,海棠也跟着松懈下来。 肚脐处灸了五壮之后,海棠又往两侧天枢穴开始施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