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店小二敲了门,送了热水和被褥过来。海棠和大山赶紧过去,接了东西,连声道谢,把人送走。 房价太高,一家人只要挤在一个屋里,可这一间房也只有一个床铺,五口人是怎么都住不下的。进店后,张二娘跟店掌柜说了一箩筐好话,这才多求了一床被褥来打地铺。 夜深,一家人总算踏踏实实躺下了。 地铺打的大,给桩子和大山睡,中间支起个帘子,床上躺剩下的三人。 不到片刻工夫,大山的呼噜声就响起来,高亢有力,一声连着一声,直击海棠的耳膜。 身侧,张二娘和阿福的呼吸均匀,早就安睡了。 海棠翻滚了好几下身子,眼睛酸涩难受,却怎么都睡不好。 一来她这小姐的身子丫鬟命,是个认床的,再来,她从不知她爹大山居然能打出如此响的呼噜,实在是吵的人睡不好 再次无奈翻了身子,海棠望着头顶房梁发呆 这几年,家里的主要收入便是那处铺子和田租,还有花椒了。虽然干果也赚了些钱,可这几年,大手大脚,放松下来后,花钱也如流水一般,也没有多少剩余,家里头统共不到二百两银子。 这钱在黄羊镇还有些看头,可在西河城里,估计一处好些的院子都得百八十两,这点钱着实不够看的。 如今桩子还要去看病,黄羊镇的大夫看病收钱多,这西河城的更甚,还不知要花去多少钱,更何况这次出来,她们本没打算多待,兵荒马乱的,也只带了十来两银子和二十两的银票。这点钱在西河城,真不够花几天的 她娘现在打算找个便宜地方住去,她也觉着该如此。 也许明日该找个中人,看看有没有法子租个院子住下来,落脚的地方不安定,心都飘着呢 海棠迷迷糊糊,胡思乱想了一通,眼皮子挣扎了几下,总算彻底合上了眼帘 第二日早,海棠早早起来,去找掌柜的打听租房的事儿。 大清早,太阳还没冒头,掌柜的已经起来,在柜台后算账,算盘打的噼啪直响。 海棠说明来意,让她没想到的是,那掌柜的居然还兼做这房屋中人的生意,这下好,省去了海棠不少事情,当下便随着小二在城里四处看屋子。 西河城颇为巨大,共分为四大区域,城主府设在东方,取“紫气东来,圣人出”之意。 每朝每代的政府办事处,是城池的首脸,那处处体面也是别处所不及的。 海棠随着小二一路行走观望,但见街面宽敞,店铺气派,铺面后的各处居所布局井然,处处可见高大绿植,繁花草木,更兼守城卫士三五巡逻,不见一丝颓败之象。 东大街上住的都是些富户官宦人家,住的条件好,价格贵的也离谱。 普通的三间屋带个小院儿,一个月的租金都达到了三两银子,如果住上一年,不吃不喝,三十两银子就没了,这些钱,在黄羊镇都能买一座不错的院子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