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野外春天的气息已经非常浓郁,处处可见疯长的野草,人高的野荆棘。 不知名儿的鸟儿争相歌唱,叫声清脆婉转,悦耳动听。海棠深深吸了一口这早春的口气,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一呼一吸之间,只觉得口鼻生香,胸腹干净轻灵。 她很快就到了小树林。去年初冬,海棠一家人还在这里砍过过冬的柴禾,几个月过去,这一块开阔地也换了模样,再没有半分萧瑟样子。 如今四野葱绿,处处竞显勃勃生机,枯木抽了新绿,老树也张了新枝。 海棠尽量挑些的树,只砍些低矮的树杈枝条。现在砍柴比起去年秋天来可是费劲不少,好在早春砍柴的人并不多,没有人跟海棠争抢,她也能耐着性子慢慢砍。 一个上午的工夫过去,树枝堆砌成了两个不小的柴堆,摆在空阔的小树林前面,看着很是显眼。 这两堆树枝至少也能应付个三五天,湿柴现在还不能立刻进灶肚烧火,必须要经过几个大太阳的暴晒,成了干枝才可以。海棠抹了抹脸上的汗,估摸着够了,这才罢手。 拿了草绳把柴禾捆成了四堆,海棠又砍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树干当扁担,把柴禾往扁担上搁置好,她这才蹲身扛了,一摇一晃的朝家里头去了。 柴禾挑到小院之后,张二娘张罗着把枝条在小院里摊晒。 林子里还有一担柴禾要担回家,放在野地里时间长了就会被人挑走。海棠不敢太浪费时间,她急匆匆卸了担子,急冲冲又朝着小树林去了。 等到所有柴禾挑回家,曝晒在院子里后,不大的篱笆院里已经没有了落脚的地方,都被新枝铺满了。 一口气忙完,海棠整张脸通红一片。 张二娘心疼她,拉了海棠到树荫坐了,又端了早就凉好的水,让她喝了解解渴。 碗中的水正好温热,喝到嘴里温温的,既不烫人也不凉人,海棠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这才歇口气,抹了抹嘴角溢出的水沫子。 忙碌了一大早上,她一点都不觉得疲惫,反而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 海棠体味着这些日子的变化,她能肯定,这一点一滴的改变跟站桩有脱不开的关系。 得到这样的好处,她又惦记起了家里人。如今这世道,缺医少药,能全家都受到益处,那才是真的好。 她琢磨着等再过一段时间,农忙过去之后,这强身健体的好法子一定也要教教桩子和大山去。张二娘现在有了身孕,却是不能学,只有等孩子生完后再说。 喝完水,她把碗往张二娘手里一递,回身提起院中的竹篮,准备村南头割草去,这一番连轴转,让张二娘又生了心疼,让她歇歇再去,海棠朝着张二娘摇摇头直说自己壮实着,没关系。 还怕她不相信,又上下蹦跳了几下,显摆自己的憨实力气。 张二娘说不过她,无奈应允。 现在砍柴禾隔几天才上小树林一次,而打草是每日必须的功课。 海棠家里现在养了两头小崽,这小崽长的飞快,饭量也跟着飞长。一日打来的一篮草都只能管三顿饱,这还是参合了一点点麦皮在里头,如果不打草,光吃麦皮,这两头能把家里吃穷。 幸好在这乡野之地,别的东西不多,草却是管够的,收割起来也容易。 清水村村南头便是海棠经常光临的地儿,一出门,她便直接往目的地冲去。 日头已经升上来不少,海棠提着铲子和竹篮子赶过来时,就见着好几个村妇已经蹲在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