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君愕然,在经过刚才的事后,齐萧居然有闲心涉及其它,而且还是这样的若无其事?不过见齐萧凝眸看着她,目光虽带几分漫不经心,却亦带专注,让她不禁怀疑自己等待的举动有何不妥,但一想此地不比路上随意,一切言行皆在陈王氏眼下,少不得如一般内眷般行事,以至她不得不相等一番。如此一想,她也不觉有错,于是暗敛心中诧异,不解风情的淡淡道:“这是妾该做的。” 说罢,垂眸避开四目相对,在心里默默道:只是没想到他会不去主院而来此。 齐萧今晚心情本就悦然,见张曦君一身慵懒的相候,倏尔想起昨日黄昏时分,心旌一荡,便生涟漪,于是心随意动,捻起那日的话继续一说,原以为会看到一副娇羞之态,没想到却见一副平淡之色,更未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仿佛她等他是理所应当。然此之前,好似除了初嫁的那夜外,记忆中她是再未等过他,或是她等了而自己不知? 齐萧微微眯眼,看着昏黄灯火下一身尽显女儿柔媚风姿装束的张曦君,慢慢地回想着。 久不见齐萧回应,张曦君微诧抬头,却见他蹙眉盯着她,再一想他今夜举动,不由问道:“将军,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声音下意识的放轻,语气里隐含了一丝探究,眉宇间也带出几分忧色。 回忆无果,齐萧闻声凝眸,见张曦君如此语态,又念及她被劫持后的颖然自处,道是她察觉方才之事为他担忧,心情顿时变得越发悦然,眉宇间经年累月积下的肃穆之色霎时锐减,跃上难以想象的意气风发:持剑走上金銮殿受封之余,还有聪慧的佳人一心相负。 而如此美妙的体会,如何不诱人渴望得到更多? 齐萧瞳孔骤然一缩,望着能带给他一种相似他毕生所求得到时感受的张曦君,他站起身,阔步而行,身上冒着寒气的黑亮铁片铛铛作响,在这夜深人静的子夜时分,声音显得尤为清晰。但有人却视若未闻,只全不设防的一手揽过张曦君入怀,一手抬起那未因养伤赶路而消瘦的圆润下颌,随之牢牢锁住那张被迫抬起的惊愕脸孔,眼里闪烁着如凶兽般野心勃勃的亮光,“别担心,陈夫人本就不应该留在这。”话似不经意地一停,看着张曦君倏然瞪大的眼睛,心道倒是一点即明,面上却一脸正色的缓缓道:“因为凌云郡主也不会嫁进来。” “将军,您——”饶是隐隐的猜到一二,但亲耳所闻,张曦君惊得无以附加,也忘了此刻如斯暧昧一幕。 齐萧却泰然自处,悠然打断张曦君,并纠正尊称道:“你应唤我王爷。” 听到这样的悠然话语,张曦君深吸口气,撇首甩去齐萧的禁锢,复又回视问道:“王爷,您悔婚了?” 齐萧皱眉收回手,听闻张曦君言语,他不置可否一笑,神色却是冷淡道:“没有婚约,何来悔婚?” 张曦君双手砥在齐萧胸前的大片光滑铁片上,正尽量拉开二人距离,冷不丁听得如此惊语,她忘记推拒的动作,近乎下意识的追问道:“怎会没有婚约,河间王妃不是说您允了皇后和长公主的提议么?” 齐萧难得耐心的解释道:“我是允了她们的提议,却没应允娶凌云郡主。” 他言语依旧冷淡,仿佛谈论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话中更带着理直气壮的硬气。可王家若没有确定齐萧愿娶凌云郡主,王家又怎会不余遗力的处处相帮,若她没记错,河间王妃三个月前曾说过,齐萧的二字王爵位得益于王家大力相挺。如今齐萧已是威名赫赫的襄武王,却一句没有允娶凌云郡主的话,就想将此事作揭过不提,这岂不是过河拆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