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的开酒坊的大商贾?” 唐广元三十多岁,穿着便装,手握两枚木核桃盘着。 他想了想摇头:“我从未听老师提过,认识什么姓纪的人家。” “该不是有不得以原因要隐瞒身份。”韦珞道,“比如,家族变故。” “这也有可能。”唐广元道。 这种事倒是常有的,纪心言也说过是分家了。 大户人家的分家水深的很,真实情况指不定是什么样的,也许闹的不愉快,直接分出来改了母姓都未可知。 “我看他出手阔绰、说话条理清晰,对生意场上的事甚是清楚,绝不是小户人家养出来的。以他的岁数应该是家中长辈认识俞大人,但他既然能在府衙做客,想来曾跟着长辈走南闯北。” 唐广元道:“只要他本分,踏实做生意,我们肯定是欢迎的,至于来历倒也没那么重要。” 韦珞笑起来,说:“他认识俞大人,你可要与他见一见?” 唐广元道:“那是一定要见见的。” 他又叹道:“希望林氏酒坊换了个好主家吧。” 三代往上的买卖,若是关张了,着实让人心酸。 半月后,韦珞做东,请了纪心言与唐广元到商会小聚。 正好头一日,第一批果酒做好了。 纪心言选了六种口味,每样两瓶,用白色瓷瓶密封着,提前在井中镇了一夜。 第二日,她准备了两个木盒,在里面铺上一层厚棉,每盒放六瓶。 一半当天拆开让大家分尝,另一半是送给知府夫人的。 临近饭点时,她带着木盒从酒坊出发了。 一通寒暄客套后,三人分别落座。 韦珞知纪心言不喜女色,唐广元更是妻管严,便没叫多余的人。 入座不久,菜品一道道送上。 纪心言拿出果酒,直说是自家新酿的,特意镇了一夜,给大家消暑。 唐广元去年来云州任职时,京城尚未流传果酒。 但他夫人一直与京城闺友有书信往来,还曾收到过对方送来的果酒。 是以唐广元对这种酒有点印象,只觉得是女子喝的小饮,便笑着尝了一口。 入口清爽甘甜,微微的辛辣给人恰到好处的欣喜感。 往日饮酒都是温过的,而这个酒却是特意冰过的,入喉便觉有清凉之气直贯头顶,不知不觉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想着,自家夫人必会喜欢。 可巧的,纪心言又拿出一盒,说是送夫人品尝的。 唐广元只觉这人心思通透手段灵活,几瓶小酒也没必要推却,便笑纳了,直说今晚便给夫人下菜用。 韦珞调侃道:“纪兄真是偏心,唐兄有一提,我却一瓶都没有。” 纪心言笑道:“韦兄这话可错了,我酒坊里共有十二种味道,准备改日请韦兄亲自登门品酒。韦兄见多识广,看看我这酒与京城所卖还差了多少。” 韦珞听闻,不免又好奇起她来历,问:“纪公子没去过京城,何以知道京城流行果酒?” 纪心言很随意地说:“今春我在星辰山庄小住,庄主柳南星带我去他们的酒坊,请我品尝过,我才知道原来京城贵女中流行这种酒。” 她自觉这波凡尔赛玩的可以。 星辰山庄虽是娱乐场所,但背后关系错综复杂,能得庄主亲自带去内部酒坊,这人能普通了吗? 果然,韦珞与唐广元对视一眼,试探着问:“纪公子可是与星辰山庄有关系?” 星辰山庄背后老板多是大官,若她真的有,那……未必是好事。 纪心言忙道:“韦兄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去泡温泉的。” 韦珞了然地哦了一声,倒开心她只是普通的富商。 若真的家中有什么大官,反倒会有点麻烦,韦珞觉得,在商言商,在官言官,但这两种若是混了,总有些展不开拳脚。 他便说,纪公子新官上任,可是准备在云州卖果酒? 纪心言道,自然还是以常规酒为主,这果酒主要是应季的,喝着玩。 但以她的经验,越是喝着玩的东西往往销量越好。 饭中,唐广元问起俞岩近况。纪心言直夸俞大人能力强,将他破血书案一事讲了讲,只把韩厉整个抹了去。 唐广元和韦珞听得入迷,问凶手果真是江家后人? 纪心言摇头道:“那孩子是被人抱了去用药物养大,骗他去杀人。” 唐广元一阵唏嘘,心里却想,这位纪公子竟然连血书案背后的事都知晓,看来他与老师走得很近,将来他若踏实做生意,自己要多帮扶帮扶。 正好过段时间夫人要办茶会,这果酒倒能上台面。 纪心言扫了眼桌上摆的小瓷瓶。 果酒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营销便显得非常重要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