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宫,坐在马车上,吴桑还沉在君墨尘没有同红云圆房的震惊中无法回过神来。 天安殿内君墨尘虽然没有明说,但大伙都明白,他口里所谓的厌恶是指是什么? 被人下了药的君墨尘,依然会对女人的身体产生厌恶之情。 怎么可能? 吴桑下意识的便想到了他数次搂着自己入眠,想到了树洞之内他引发自己的诅咒,洞房之内的他疯狂的掠夺。 想着想着,她便开始耳热脸红,对于君墨尘不肯圆房更回的不解。想不出他到底在唱哪一出。 坐在对过的君墨安瞧着吴桑明显动了春心却又满面不解的神情,对于她此刻的心情心知肚明,便好心的解惑道“四弟那人有洁癖,入不得他眼的东西,死不也不会碰的。” 吴桑听了微微失神,低语道“可是,他指上的伤?” 君墨安知她把自己早上调笑君墨尘的话当了真,便笑道“你真信有哪个正常男人会让女人把自己的手指咬成那样啊?” 这个问题实在是有点…… 吴桑涨红着脸,实在没有勇气看君墨安兴味浓浓带着促狭的眼。 正常的男人会不会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尘中毒了啊! 她好像明白,君墨安的话中的意味了,中毒的君墨尘不会让红云咬他的手指,但可以自己咬。 十指连心,咬成那样必是下了极大的毅力与决心吧。 曾经,他在自已的见证下同玲儿姑娘互为解药。 现在,他却宁可自残也不想碰自己新娶的妻子。 是因为他身边跟随的人不一样了吧? 想着怡王府内同他形影不离的兰儿。 想着兰儿身上的湖兰锦袍。 吴桑的心底似被寒风吹过的冬木,萧索,凄然。 当初自己还奇怪为什么那衣袍自己穿着那么的合身。现在才知因为那是君墨尘为兰儿所制,同为女子身量自然相差不多。 想着关于兰儿,关于君墨尘的种种,原本被吴桑压入心底的那些话又清淅起来。 “王爷若真的想要血,直接刺她一刀岂不省事?” “因为比起她的血,本王更想要的是她的心!” 君墨尘与兰儿的对话里面的每一个字都似利刺,狠狠的刺向吴桑用自欺护起的心。 吴桑只觉得那刺太密,不只是痛更是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欲让君墨安瞧出她的异样,抬手打起了车帘,探头看向车外。 都城的街市永远是那么的繁华。人来人往的空隙间她看到了街边君墨尘曾带着自己光顾过的小摊,看到了上次遇到赵三爷的包子铺。 铺里的生意还是那么的红火,老板卖力的和面,吆喝,老板娘扇风引火,打包卖货。 隔着锅内飘出的白色蒸气,吴桑依然能感受到老板与老板相视一笑的温情。 平凡而市井的幸福。 自己此生都不可企及! 在她的思绪飘飞的沉寂间,车马在秦王府的府门前停了下来。 直到钻出车厢,由君墨安虚扶着在地上立定,吴桑才发现怡王府的车也随在后面跟了过来。 望着那个从车上下来的绛紫色的颀长身影,吴桑身子一僵。冲着边上的君墨安歉然的笑笑“秦王爷,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君墨安瞧着她面色确实有些发白,连吩咐出来迎接的彩霞扶着她先回了“望云轩”。 离开“望云轩”足有半个月了,屋内仍是婚礼当日的样子。 不止床上一片大红,屋内的红绸缎带也依然原封不动的挂着。 窗台,桌上的花瓶也不曾撤下,里面插着鲜活的花。 满眼都是婚礼洒日的样貌让吴桑心生烦燥,她转头对着彩霞道“这些东西怎么还没撤?” 彩霞忙道“王爷以为夫人喜欢,便没有撤。” 王爷以为夫人喜欢! 吴桑自嘲的弯了唇,不用问她也知道彩霞口里说的是哪个王爷。 “撤了吧!” “是!” 彩霞恭身领命,出去寻了丫鬟婆子过来,很快的便把红绸与花瓶悉数撤了下去。 看着空下来的屋子,吴桑总算觉得没有那么压抑了。 她刚要坐下,便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吴桑没动,只是道“门没栓,进来吧。” 门被拉开,一身紫衣的烟霞怀里抱着一只白毛团子走了进来。 “夫人。” 瞧着烟霞要行礼,她忙阻止道“烟霞,有事吗?” 烟霞把手里的白毛团子举起来道“半月前它在绮园的厨房里偷吃,被我捉了。今见夫人回来了,想着夫人一定会喜欢,烟霞便给夫人送来。” 看着她手上那个委屈的团成一团的白毛团子,吴桑心下愧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