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急促凌乱的敲门声如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我的胸口上,一次又一次地发出沉重的闷响。 三更半夜到底是谁? 我的心里升起了深深的疑惑和莫名的恐惧。 “谁?”我的声音微小而发颤。 “安眉,是我!”一个沙哑的女声从门外传了过来。 是郝梦玲。虽然她的声音和白天的时候听起来要沙哑了许多,可是那语调中与生俱来的勾人气息还是无法磨灭掉。 知道是她之后,我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可是这三更半夜的,我们俩又没有什么交集,她这是? 我心里还是有些忌惮,毕竟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不想在白千赤不在身边的时候再发生什么事情。 最重要的是,我真的怕死。我怕自己会成为那天在水池子中的那个样子,死相凄惨。我如今因为画中女子的原因,不能百分百地确定白千赤对我的爱,所以就更加不能放松警惕。此刻我还有一张相像的脸,若是没有了,他是否还会如现在一般珍视我?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深入考究,害怕答案是我不愿意面对的那一个。 我随手披上了一件外衣,走到门边,小声地问:“这么晚了,梦玲你有什么事吗?”其实我们两个除了那次欢迎会之后就没有更多的交往,她也总是早出晚归的,我们两个的关系也仅仅是相遇时候的点头之交,所以我还真的想不出她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大半夜地找我才行。 “我可以进去说吗?”郝梦玲的声音听起来鼻音特别的重,应该是刚刚才哭过。 听到她的声音,我刚刚的警惕心忽然就一扫而光了,换而之的是一种莫名涌上心头的同情。郝梦玲也就和我差不多大,一个人在城市里打拼,受到委屈无处发泄也是有的。大妈年纪大了,和她说也仅仅是徒增她的烦恼。隔壁那两个男的更是不行,他们两个本就是一对,三更半夜一个女孩子进去两个男孩子的房间,成何体统,果然只能和我说说话了。 我打开门,对上她哭得通红如兔眼的眼眸,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先让她进房间坐下了。 “大晚上的,我是不是吵醒你了?”郝梦玲的语调听起来很是愧疚,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的疲惫感。 我刚刚原本也没睡着,也算不上打扰不打扰的,久久不开门仅仅是因为最近的一些事让我多了几分警惕心罢了。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告诉她的,就算告诉她了,我猜想她也是没办法理解的。鬼神之说,在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呢?上了年纪的人虽然总是烧香拜佛,但他们也仅仅是求一个心安,要是真的细细去问,他们多半也都是说不相信的。 “梦玲,这大晚上的,你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郝梦玲擦拭了脸上的泪痕,又一抽一抽地对我说:“安眉,我......” 她又停住不说了。 我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心里也是着急。虽然我们交情不深,但怎么也算是同一屋檐下的租客,可以算是室友吧!而且她也是小地方出来打拼的,我们两个现在都有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所以我也就更对她抱有几分关心。听大妈说她是一个模特,该不会是受到什么欺负了吧?这年头很多人都是打着工作的名义去骗财骗色,小女孩若是不擦亮眼睛,很容易就被骗了,吃亏了也没处说理去。 我将心中的疑惑告诉了郝梦玲。她先是愣了一会儿,又破涕为笑地看着我说:“安眉,你以为我这些年在这里是白混了吗?我郝梦玲怎么会吃这种亏。再说了,在这个圈子里游`走,我早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就算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也不会哭哭啼啼地来找你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不是被欺负了,那来找我干什么?不过,就算她真的是被欺负了,找我也没用,应该去找警察才对。 “梦玲,那你到底是怎么了?”我问。 郝梦玲又恢复了刚进门前的阴郁,好似头上顶着一团乌黑的云朵一般看不到一丝的阳光。她低头沉默了很久,才有抬起头对我说:“我被绿了。” 她说的话总是异常直接,直接到让我在一秒钟之内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也让我和她一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们两个就这么坐在一张不大的小床上,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