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底部的缝隙上滴落的水滴,不仅越来越多还竟然开始变得浑浊起来,最恐怖的是颜色也竟然慢慢变成了褐黄。 似乎棺材里面装着的不但已经不是陈老汉,而是整棺材的褐黄汁水。 徐易扬甚至都嗅到了一股怪异的臭味儿。 宁老板低喝:“不好,黑猫扑棺,尸气外泄,咱们得赶紧弹完墨线,然后早做准备……” 一边低吼,一边加快弹墨线的速度,当真是手起线落,嗤嗤连响,弹得墨汁四下飞溅。 只是不晓得宁老板他有什么感觉,反正徐易扬不但嗅到越来越浓重的怪异臭味,而且整个人似乎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而且极为怪异的是,那不是单单只压在肩膀后背上,而是连脑袋上、后脑勺甚至身上每一寸。 就像是整个人被淹没在极深的水底一般,压力来自上下左右前后各个方向——诡异的压榨之力无孔不入,甚至让徐易扬都似乎听得见自己的骨头都被压得咯咯作响,连呼吸都异常紧迫起来。 幸好宁老板加快了弹墨线的速度,几乎在徐易扬再也顶不住那种诡异的压力而直至坍塌那一瞬间,宁老板终于弹完棺材底下的九道墨线,并大喝一声“叱”。 一瞬间徐易扬发现宁老板其实也是满头大汗,整个人都显得很是疲惫,甚至背后的衣服上都隐隐看得见一片湿润——汗水都湿透了宁老板的衣服! 弹完棺材底部,又因为宁老板那“叱”的一声大喝,徐易扬瞬间感觉到稍微舒畅了些,整个人也直直站立了起来。 但此时,棺底缝隙上的水滴已经如同连珠般滴落,摔到地上竟然叮咚有声,时不时还四散溅落,整个棺材下面的地方都已经是一片湿润。 只是宁老板不仅没想过就此停手,一抖手里的墨斗,还跟跟徐易扬低喝道:“天罗地网,九重捆绕,一丝缝隙也留不得,快,再来……” 喝声中,宁老板一抖手里的墨斗,墨线再次飞出,徐易扬赶紧再次接过墨斗线头,按照最后一道墨线接头处。 这个时候,徐易扬跟宁老板两人弹的墨斗线是棺尾上面从后向前,两个人按下墨斗线之后,各弹一边,每次弹下的墨线都与棺底上的墨线首尾衔接,就如同在棺材上捆上的一道道绳子。 墨线弹上之后,也跟棺底的墨线一样很快便消失在棺材的漆面上,但那绝对不是墨汁挥发或者融合进了漆面,而是真正的消失。 但墨线的消失,却正是宁老板想要的结果。 整个天罗地网弹完最后一线的时候,徐易扬低头,这才发现地上居然已经有了很大一滩黄褐色的积水,但在弹完最后一线的时候,棺材底部却诡异的不再有水滴落下,而地上的那一摊积水,居然也很快渗入地下一般迅速消失不见。 直到这时,宁老板这才长长的呼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之后才冲着徐易扬微微点头:“怎么样,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徐易扬苦笑了一下:“就在刚刚,好像……嘿嘿,好像背上了一座山一般……” “现在呢?” 徐易扬再次苦笑:“没了……” 宁老板微微点头:“幸好你挺了过来,你晓得不,刚刚要是稍有耽搁,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如果刚才宁老板的天罗地网还未编织完成,而徐易扬因为刚刚的那股诡异的压力而惊慌失措甚至是被压垮,宁老板这天罗地网便会因此而直接前功尽弃,那后果当真不堪想象。 其中的厉害,徐易扬当然清楚得很,所以徐易扬就算是被挤压到了几乎无法喘气,却也没敢有丝毫慌乱或者放弃。 这时,章二伯终于找来管灯陈嵩魁。 那陈嵩魁一脸的愤愤不平,一路走还在一路嘀咕着,他不过就是去了趟茅房拉了泡屎而已,离开的时候脚灯可是亮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一转身就灭了呢? 一边嘀咕,陈嵩魁还弯腰低头,去看棺材地下的脚灯,一看脚灯果然早就熄灭,陈嵩魁顿时微微一愣,随即却又开始嘀咕:“不就是灭了么,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