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只是听到那个名字,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掉下来,小月宝回头看了眼爸爸,才侧耳过去,跟乔儿抱怨,“我爸爸是笨蛋,上次给我穿袜子都穿反啦。” 忽然不知道她说这个的用意。 月宝迅速抛出目的,“要是没有妈妈,我以后的袜子都要穿反啦,幼儿园那些小朋友就不喜欢我啦,我就没有朋友了!” 说完,她仰天长叹,“宝宝好可怜!” 分明是开怀的话,却让乔儿听了酸楚。 那条路快被方陆北踏烂,他依然要走,阴天也不例外,只是走到一半,下起了雨,临时找了个杂货店买伞。 雨幕淋漓模糊,场景中,是方陆北牵着狗,站在屋檐下等人给他拿伞,小狗被淋湿,他肩头也湿了,空旷的眼底什么都没有,寂寞孤单,有人递伞给他,他接过,送出一张百元钱。 乔儿站得远,不知他们交谈了什么。 方陆北没拿到剩余的钱,撑开伞,牵着狗就走。 他走出两步,乔儿才过去,在一片暴雨声中责问店老板,“刚才那个人,你怎么不给他找零钱?” 原以为是欺负方陆北看不见故意不找零的黑心老板。 在听收音机的老板却被她问的一怔,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回身拿了把新伞递给乔儿,“刚才那个人说不要钱了,说等会儿要是有个姑娘来问,就让我再给她一把伞。” 见乔儿愣在雨里,瞳孔蓄起泪花。 店老板似被吓到,“是……是你吧?” 伞被猛地抽走,她大步向前,追上在雨中的人,方陆北要撑伞,要牵狗,又看不见,听觉被雨声混杂,行走困难,也缓慢,很容易便被跟上,听到有踩水的声音,他又加快脚步,像是在躲什么。 那反应让乔儿情不自禁,在雨中喊问一声,“方陆北,你知道是我?” 他没答,只是走得更快。 乔儿追上去,脚步越发紧凑,他像是被追赶,走得也更快,脚尖绊倒凸起的石块,猛然摔倒在雨里,脸颊被雨水打到,清凉刺骨,伴随着的还有再度失去的恐惧。 所以努力站起,想要继续走。 他急忙在地上摸索着伞,还没找到,从头顶降落的雨水便被遮住了。 乔儿半蹲下,用袖子擦掉他脸上的雨水,但自己脸上的泪水却藏不住,那压抑的抽泣声被方陆北听见,他疼痛难言,伸出手空无地往她脸上擦,“对不起,你别哭,我现在就走。” 她哭得更厉害。 那泪水弄得方陆北手足无措,仿佛又犯了罪。 要起身时,乔儿却主动牵住他的手,擦干净了他指缝间的水,她的温柔让他恐惧,因为上次离开,她就是这样。 方陆北一时舌头打结,像是预见了世界末日,“你明天……还会来吗?” 雨水掩埋不了他的惶恐。 乔儿擦干净他的手放回去,“你想我来吗?” 他点头,“我怕我跟你说话了,你就不来了。” 所以忍了这么久。 要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他会继续忍。 “是谁告诉你的?” “什么?” “谁告诉你,是我?” 其实目标很好锁定,知道的只有月宝一个,可这个时候,方陆北并没有出卖女儿,他轻轻握住乔儿的手,牵引着她的手指放到自己眼皮上,“我看不见别人,但我好像能看见你。” 雨水围绕一切,清冽的风,干净的空气,环境让乔儿冷静,她苦笑,“怎么可能?” 方陆北有证明,“真的,我能看见你,你现在是短头发,对吗?” 乔儿破涕而笑,“你真是神了。” 雨还在下,却是一场好雨,每一滴水都温和,铺洒在这条路上,从桥面上望去,走到远处的人成了模糊影子,隐约能看到,是乔儿在撑伞,另一只手跟方陆北十指相扣,狗狗被淋湿,但很高兴,尾巴甩个不停。 再往前。 撑着小黄鸭儿童伞的小月宝套着雨衣在等他们。 雨还能下很久,路还很长。M.coMiC5.COm